的成串成串的往下掉,落在她冰涼的手指上。
是她攪亂了洛希的世界,如果不給她與他的相識畫上個完美的圓,他不會快樂,她也永遠不會安心。
“我以為你可以再相信我一次的,為什麼你不先等我解釋清楚……”她嘴唇輕輕地顫抖著,淚水無聲無息的流淌出來。
像是刮過一陣冷風。
溪一下子停住腳,眉毛收緊。
胃部忽然尖銳的痛起來,心臟也痙攣一樣急速跳動。
捂住眼睛的手因為突然而來的疼痛而無力地從臉頰滑下,她似乎嘗試著向前邁去,但身體卻一個踉蹌,右膝猛地彎下,突然跪倒在冰冷的青石路面上。
發出悶重的聲響—
像是生命墜地的聲音。
麻痺的痛楚擴散了整個身體,溪的身體一點點的蜷縮起來,後背僵硬又空寂。
眼前所有的光景模糊分散,一個個灰色的身影一晃一晃的向她移過來,又分散成好多的點,點越來越黑,她眼底聚焦的光點飛快的震散了。
迷離的眼漸漸閉合,似就要永久睡去。
怪異的氣味撲鼻。
隱隱聽到木屑堆裡窸窣地響。溪幽幽然的醒轉過來,無意識地向前望去,一束強烈的手電筒光直直地照過來。
“你不用擔心,我們請你來不是為了錢財,更不會傷你性命,希望你好好配合就行。”一個陌生的男聲緩緩地響起。
“綁架也叫請?”溪抬起手試圖擋住它,然而卻徒勞無功,繩子將手緊緊的束縛住了,刺目的光線卻逼得更近了,“你們不認為是在威脅我順從嗎?”
“隨你怎麼想,我們只想替少堂主拿回他尋找的東西。”那人將寬大的帽簷又往下壓了壓,無意與她糾纏是與非。
少堂主?
難道是慕容宣派來的?但就她所知,他如果想要從她這拿走任何東西,也不至於使用卑劣的手段。
溪斜睨著他。
“我身上沒有任何與慕容宣有關的物品。”聲音十分篤定,她遲疑了下,很感奇怪的問:“再說,你怎麼就那麼肯定他要找的東西在我這裡,是誰告訴你的?”
黑衣人似乎早有防備,頭撇過一邊,不耐煩的說:“與我的問話無關的事你不需知道。”
刻意壓低的聲音,他的手指緊捏著喉嚨,隱藏著本來的聲音。
“你不說我也知道,是夏天指使你們這麼做的。”溪輕哼一聲,瞭然於胸的笑,“如果你能證明那確實是他遺失的東西,我可以考慮原物奉還。”
夏天的一聲少爺,讓她想起阿姨與水熾堂的牽連,更知道遲到有面對他們討還失物的一天。
她根本就不想擁有那顆夜明珠和一面金色的令牌,要不是阿姨臨死前一再交待不可轉交他人,更不可毀壞,她怎麼也不會將它儲存起來。
阿姨曾說那是慕容夫人親自交給她保管的,除非她親自來討還,絕不可讓外人看到或交還給慕容家。
黑衣人的身形僵怔了下,掩飾性的強調道:“當然是我們少堂主的,它是夫人留給他的遺物。”
“你去叫他來,我會告訴他要的東西在哪。”不願再囉嗦,她閉上眼睛,不看那人一眼。
害阿姨喪命的東西,她怎麼可能隨便就交給別人。
“不行!”黑衣人想也不想的一口拒絕,話脫口而出:“你不能見少堂主,不……是不能讓他知道這件事。”他剛說完,像是意識到什麼,連忙用手掌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
無論他再怎麼問,她都不再答話。
威脅利誘都不管用。
溪的雙手被繩子捆綁在椅子後面,動彈不得。
“快說,你沒時間了,要不然你就要一直在這住下去,別人是怎麼也找不到的。”電筒的光線下,刀光一閃,隱約映出殺手那張緊張的臉。
“你也……”她好笑的牽動唇角,正想回駁。
門口一陣聲響。
“你也沒時間了。”一個戲謔的聲音飄蕩進來。
他的雙手靈活的舞動雙截棍,玩興正濃的瞅著裡面的黑衣人。
“老師!”溪驚喜的睜大眼睛,有種久別重逢的喜悅。
“丫頭,等下再陪你聊天,今天我就讓你好好見識下老師我真正本事,不會輸給雨那小子的。”
寧毅軒挑挑眉,舒展了下筋骨,完全一幅準備找人來當練習靶子的樣子。
溪明瞭的使勁點頭,緊握的手指無力的鬆開,掌心一片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