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住了,轉而五步並做三步的跨到大門口。
安晨像被人遺忘的小孩子,孤單寂寞的站在門邊,什麼都不說,臉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
看著她忽然轉向他,她恍然成了來找丟失的孩子媽媽,讓他感到有絲釋然的欣喜。
他沒有被人遺忘……
她心裡有他的存在……
“……你一定很累了,要不要先洗個澡,然後我們再一起吃飯?”溪的眼睛亮亮的,微笑著說:“而且,秀做的飯會有催眠作用。要是不先洗澡,我怕到時你吃完就睡著了,那樣覺就睡得不舒服了。”
安晨默默的看著她,心底忽然寂靜無聲。
他臉龐上難以掩飾的憔悴讓她心疼,她像個需要得到他承諾的孩子一樣執拗地等著他的回答。
明亮的燈光下,他躊躇的站立在原地,似乎在擔心什麼。
“啊?你一定是怕沒有換洗的衣服,對不對?”溪突然恍然大悟的驚呼一聲,眼睛慧黠靈動的閃動,“沒關係,我的睡衣借你穿,明天我們再去買衣服。”
安晨驚愕。
她是女孩子,他一個大男生穿著她的睡衣成什麼樣子……
“呀,……”她像突然想起什麼疏忽的問題,忙補充道:“忘了告訴你,我一直是穿男式睡衣的,衣櫃裡剛好還有一套新的沒穿過,給你正好。”
他怔忡的看著她飛快的跑進其中的一間臥室,很是迫不及待的樣子。
溪轉動著臥室門的門把手,腳剛抬起,門‘吱’的一聲出其不意的被人從裡面拉開。
她保持著用力推門的動作,一個沒站穩,慣性地栽進來。
幽藍的燈光從燈罩裡灑照出來,映著不明所以的她。
房門在她背後自動的關上了。
溪完全來不及反應,一個猛然的踉蹌使她整個人向裡面跌了進去,一頭扎進一個人的懷裡。
兩個人一起摔倒在臥室的地板上。
她的手肘猛然撞擊在微涼的地板上,疼得她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可是,這緊貼著她的溫暖懷抱……
溪愕然地抬起頭,正對上一雙與她一樣充滿驚訝的漆黑眼眸,那雙眼睛的主人正睜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白晳細膩的肌膚,修長的身形略顯瘦削,他的嘴唇因為震驚而微啟,絕色的面容有絲難言的痛苦滑過。
濃郁純淨的黑色碎髮柔順的垂在耳後、額前,不少髮絲柔柔灑灑地飄落在了地板上。
溪一時失去了語言能力,忘了進來是幹什麼的,疑疑傻傻的看著眼前的人。
他修長的手臂扶在她的腰上,微微張了張嘴,但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氣氛詭異的沉默。
兩人的心跳互相呼應。
悶悶的,鈍鈍的……
不知過了多久,
溪猛地驚醒,單手撐著地板靈敏的跳了起來,她轉身想逃跑,一雙腳卻像灌了鉛一般沉重。
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
風洛希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她心裡惶惑不安,想要問清所有的疑問,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風洛希吃痛的揉了揉腰身處,慢慢地站起來,他直起身子,才發現她比起一年前長高了好多。
“秀是我在你之後最好的朋友,當時和爺爺來津彰參加一個商業聚會……你們……早就認識了嗎?他一直提起的好朋友就是你?”他的聲音低低的,疏遠而淡漠。
溪怔怔地點點頭,他的聲音那麼熟悉,卻讓她感到陌生,似乎在暗示著某些東西在慢慢的流失。
他能認識秀,是不是代表他以後會真正的好起來?
一直以來,她都認為能夠成為秀的朋友是一種難得的福氣。
“這些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