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大的姑娘單身行路的,已是少見,更不要說騎著馬的了,若是這道上經過,沒有不引起人注意的。”
阮天鐸一聽,心說“你乾脆說沒見,不就結了。”正要拱手轉身,那掌櫃卻已又說道:“不過今日早晨,卻有兩騎馬,馬上兩個姑娘,穿著雖與你所說的不同,卻一般兒標緻,兩個好像一個騎馬在前跑,一個騎馬在後追,可是沒多大工夫,兩姑娘卻又結伴兒並轡奔了回頭,往南邊兒去了。”
阮天鐸一聽,忙問道:“掌櫃的,是什麼時光打這兒過去的?”
掌櫃的說:“早啦!我不是說一清早嗎,這時都快午刻了,怕不已過去了兩個時辰。”
阮天鐸津神一振,已知定是薛雲娘和胡錦雯兩人無疑,這可巧啦!沒追到塞北觀音,卻打聽出了雲娘和胡錦雯的行蹤,照掌櫃的這麼說,一清早過去,又奔了回頭,定是雲娘甩了白石兔兒的,一清早離了江浦,胡錦雯必是在此間將她追上後,將她勸了回去,兩人必已又再回到江浦去了
他這一猜,還是猜著了,後文自有交待。但阮天鐸雖猜著了一定是薛雲娘和胡錦雯兩人,然塞北觀音豈能不管,一時不知返回江浦的為是,還是先找塞北觀音,心中委決不下。
那掌櫃的見他這般模樣,就說:“客人,絕沒錯,今兒一早,我就沒離開過櫃檯,你說的那麼長像的姑娘,絕沒打這兒過,要追,你倒是趕急往別條道上追為是,別耽誤了時刻。”
阮天鐸一聽,不錯,不管是回去,還是找塞北觀音,也用不著再留在這條道上,當即向掌櫃的拱手道謝,翻身上了馬,向來路奔去。
阮天鐸沿路問去,不管是行人,還是路旁的歇腳的店,莫不一問三搖頭,通沒見有這塞北觀音相似之人路過。
所謂南船北馬,南邊兒的姑娘們,騎馬的甚是少見,塞北觀音人又長得美,若真打這道上路過,定會引起人的注意,可見絕未向這方向奔來。
阮天鐸失望之餘,不由自我安慰,忖道:“說不定真如夥計說的,她是去追我,見找不到,又回到店裡去了。”
但隨又搖頭,想道:“不好,若是去追我怎會又將她的衣物也全都帶去了呢?沒有決絕之心,豈會如此。”
他這麼邊走,邊問,邊想,不覺間,早又到了江浦,城門已在眼前。阮天鐸也就不再猶豫,決定且先回到店房再說。
這時已是正午時分,那家客棧兼賣酒食,正是上座兒的時候,夥計見阮天鐸迴轉,即奔了出來,接過馬,說:“公子爺,沒追到你的娘子呀!”
阮天鐸聽這問話,心裡早涼了半截,還用問,塞北觀音是去定了。就一揮手,也不搭理夥計,逕奔回房。
房裡冷冷清清,阮天鐸觸景生情,不由又嘆了口氣,塞北觀音對自己,可說情深似海,回想到自己稍稍和她親近,假以顏色,她就高興得什麼似的,並瞬即變得又溫柔,又體貼。
人們總是如此,凡是逝去的東西,都倍覺可愛,阮天鐸回想到她那甜笑,她那小鳥依人般的柔情,不禁自言自語道:“蘭妹啊!蘭妹,非是我寡情,怎奈蒼天弄人,我們相逢太晚了!”
阮天鐸嘆了一陣,悵悵地望著那床上的衣包,見塞北觀音取去她的衣物後,並未再繫好,阮天鐸更是睹物思人,不自覺地走到床前,將那包袱揭了開來,陡見珠光耀眼,一看,原來是青州道上,引起事故的那串珍珠,阮天鐸一揭開包袱皮,有幾顆珠子即滾了出來。
阮天鐸一時呆了,饒他是個鐵錚錚的漢子,頂天立地的男兒,不禁也雙目寒酸珠淚潸然,忙將那珍珠捧在手中,看時,共有一十二顆。知她是耽心自己身邊銀兩不多,故將那串掛在她項下的珍珠,分出一半來留給他。
阮天鐸一陣心酸,想那塞北觀音出走時,心中不知如何悲痛欲絕,卻不但不恨自己,仍這般為他設想,而且她趁自己不在之時,絕然而去,何嘗又不是因見雲娘已心生誤會,不願再和自己同行,以便自己向雲娘釋疑呢?阮天鐸越想,越覺出塞北觀音的可愛來,也更看出她對自己的痴情,以前尚認為她是小性兒,如今看來,不但她大度,而且簡直是寧可忍其不能忍之悲痛,以成全自己和雲娘,塞北觀音更是女中丈夫了。
阮天鐸就不單是覺得她可愛,而且可感,可佩,又可敬。
越往好處想,阮天鐸就更加難過。
忙將那珍珠包好,將它貼身收藏,然後想道:“蘭妹現在病中,也許她只是想躲開我,並未離開江浦也說不定,我何不訪遍此間所有的客棧。”
心念一動,一刻也不停留,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