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留在老人身邊看守。老人一合十,對騎士道:“信我者得永生,這位騎士先生,你願意信我嗎?”那騎士道:“你不是好人,我不信你。”老人道:“我怎麼不是好人了?”騎士道:“你殺了兩個好人,還能是好人嗎?”老人道:“凡俗的眼睛豈能看到真相,你怎麼知道是我殺了他們,你又怎麼知道他們真的死了?”騎士道:“你在說什麼瞎話,難道他們還活著不成?我雖然笨,這點還是知道的。”老人道:“是生是死,又有誰看得清呢,表面上他們確是死了,可你又怎麼知道他們不是獲得了永生呢?想知道真相,就讓我助你一臂之力吧。”說著又提起木杖,撲的一杖打在騎士腦殼上,眾人未料到他這個時候還會行兇,大驚失色,不約而同地退後了幾步。騎士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喃喃說道:“我不想知道啊,你為什麼打我?”說著,頭上迸出血來,兩眼一瞪,倒在地下死了。老人從容地掏出一塊布來,擦掉了杖上的血跡,揣在懷中,合十唱道:“信我者得永生。”眾人目瞪口呆,半晌說不出話來,忽聽南方馬蹄陣陣,接著數十名神殿騎士吆喝著出現在街道那頭。
騎士們轉眼來到邊上,眾人又讓開了道,為首的伯尼和一個紅衣主教裝束,臉上帶點陰霾的中年男子策馬來到老人身前。伯尼望見地上騎士的屍體,呆了一呆,指著老人對身邊的紅衣主教道:“夏洛特大人,就是這傢伙,看來我手下的騎士也被他殺了。”那夏洛特是達布森宗教裁判所的審判官,不少訊息靈通的聽到伯尼叫出這個名字都是大驚。夏洛特騎著高頭大馬,居高臨下,冷冷地看了老人一眼,又看了看周圍義憤填膺的群眾,道:“看來事情已經很清楚了,給我抓住他。”騎士們如狼似虎地衝了上去,將老人兩臂夾住,捆了個結結實實。夏洛特策馬迴轉,領著騎士們浩浩蕩蕩地往南方去了。伯尼吃了一肚子塵土,咳嗽連連,心中暗罵不止,叫來幾個人幫忙,把三具血淋淋的屍體帶往教堂主持葬禮了。另一方面,夏洛特把老人帶回了達布森最大的教堂,關進了裁判所的地下監獄,吩咐看守小心看護,卻自處理當天的公務去了。
次日早晨,夏洛特用完早餐,一個手下驚慌失措地跑進餐廳,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夏洛特刷地站起來,難以置信地看了他半晌,然後大步向外走去。片刻之後,兩人來到地下監獄,來到關押老人的囚室。只見那老人盤腿坐在正中,膝上放著木杖,邊上橫七豎八地躺了十來具屍體,正是同室的囚犯,個個腦門帶血,顯然是被他一杖打死的。夏洛特氣得渾身發抖,叫道:“這是怎麼回事,兇器怎麼還在他手裡?”那手下苦著臉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們明明收起來了,不知怎麼回事又到他手裡去了。”夏洛特道:“獄長呢,他在哪?怎麼就任他殺人?”手下往囚室另側一指,道:“獄長在那裡呢……”夏洛特往他指的地方一看,那個胖乎乎的獄長直挺挺地躺在角落中,身體僵直已有些時候了。夏洛特大怒道:“反了反了,竟然敢殺我的人。給我公告全城,今天正午我要處決一名罪大惡極的異端分子,我要用聖火淨化了他!”手下道:“是——”快步跑出去了。夏洛特又看了看老人,見他毫無反應,不由得哼了一聲,也上去了。
一天時間,足以讓一個訊息傳遍全城,何況殺人犯和殺人的過程又是那麼匪夷所思,所以訊息傳出去之後,教堂前的廣場上很快就人山人海,擠滿了過來看行刑的群眾。正午時分,教堂偏殿裡走出來一隊騎士,反剪著老人的雙手,排開眾人來到火刑柱前。兩個教士上前,將老人牢牢綁在火刑柱上。老人閉上眼睛,又重新睜開,望著不遠處觀禮臺上的夏洛特道:“不審判就行刑嗎,這好像違揹你們神殿的慣例?”夏洛特義正言辭地說道:“你這種現行殺人犯兼異端分子要什麼審判,這是人民和光明神的共同意志,大家說是不是啊?”人群高喊起來:“沒有錯,燒死他,燒死他……”夏洛特得意地一笑,老人卻嘆了口氣,道:“唉,生亦何哀,死亦何苦,現場有哪位願意替我被燒死嗎,我必會超度他往生極樂。”這句話聲音不大,卻傳遍了整個廣場。圍觀的人群爆笑起來,夏洛特也忍不住笑道:“哈哈哈,這傢伙簡直瘋了,以為自己是聖徒嗎,還要人替他去死。夠了,是時候讓他下地獄了。還愣著幹什麼,點火啊。”一個教士應了聲是,舉著火把上前,就要往火刑柱下的柴堆上扔去。
就在這時,遠處忽有人聲嘶力竭地高喊起來:“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替你去死。”全場頓時譁然,那個教士呆住了,回頭向夏洛特看去,卻見他也是目瞪口呆,喃喃自語道:“莫非他有妖術不成?”夏洛特起了好奇之心,把那個點火的教士喚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