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地嘆了口氣，搖搖頭，看著絕無敵。緩緩地道：“其實你不該揭穿我的身份的。如果你不說，你或許還可以活下去。”
“你的力量深不見底。”絕無敵道：“在我見過地所有人中，唯有你的力量最不明確。我知道，你有本事殺了我，之所以支開英如和鈺兒，目的就是不讓她們也知道你的秘密，連累她們被你殺掉。”
我冷笑一聲，道：“看樣子，你好像下了必死的決心。”
絕無敵深深地道：“只有你能殺了我。也只有你敢殺了我。我的人身雖然毀掉了，但是我的靈魂仍受到‘破碎虛空’不死的詛咒。用這條狼的軀體永生不滅，如果是你地話，你會怎麼想？”
“當然是早死早超生。”我不假思索地道。
“對。”絕無敵點了點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悲哀：“你知道，我這個樣子，已經不是人了。我無法再享受人能享受的一切。在別人眼中，我是個英雄，可是在我自己眼裡，我只是個怪物。知道嗎？我的愛妃，在見到我這個樣子時，絕望地自盡。沒有人願意跟一頭狼廝守終生。”
“你的愛妃死了。所以你地心也似了？”我笑道：“想不到你竟然是個多情種子。”
“是的。你說的沒錯。”絕無敵的眼中深情、悲哀兩種情緒交織不清，“其實，我忘了告訴你，我一共有十三個愛妃，對她們每一個，我都是全心去愛。可是，在追捕蕭道乾的二十三年間，十三個愛妃病逝四人，她們死的時候我卻不在她們身邊。當我回來之後，因為我的狼驅絕望自盡的有五個，瘋掉地有三個，還有一個則跑得無影無蹤，想來也是躲起來悄悄死掉了。”
絕無敵地悲慘遭遇在我聽來卻只想笑。媽的，明明是一個花花公子，卻扮成這種痴情的樣子。十三個愛妃，居然還有臉說對每一個都是“全新去愛”，難道他不知道“全心全意”是什麼意思麼？
那代表一個人的心中永遠只有他的愛人一個，除了愛人之外，別地人在他眼中都不能成像。
連我現在都不敢說對白依是全心全意，因為多了一個月姿，我的愛已經被月姿分走了一點，所以我現在都只敢說對白依是真心真意。
真心，並不等於全心。
“絕無敵，”我忍著笑，手指敲著椅子的扶手，說道：“你該知道，我回神州大陸是來做什麼的。你絕家的貪狼國，我會將它親手毀滅。你難道不應該為阻止我稍稍做一點努力？”
絕無敵的狼嘴咧開，露出尖牙，像是在扯著嘴笑，“我已經做了很多努力。為了貪狼國，我放棄了我的一切，現在甚至變得連死都不能做到。你說，我還應該做些什麼？
”你或許不知道，我原先是很喜歡享受的。我之所以接受追捕蕭道乾的任務，是因為我的皇兄，就是現在的神王，在當時給我許諾了數不盡的好處。
“而且，我本來很怕死的，當我知道施展‘破碎虛空’這個法術之後，會變得永遠不死，所以才毫不猶豫地去了。我甚至想過，當我回來之後，憑藉我的不死之身和強大力量，有朝一日，等我皇兄死了之後，還可以做做貪狼國的神王。”
“你想啊，我為神州做了多大的貢獻啊？人人都認為我是英雄，我有力量，又有不死之身，我想做神王，皇兄的兒子們有誰夠資格跟我搶？可是誰知道後果會是這樣！
“也許，這就是貪心的懲罰吧！皇兄許諾我的好處，我現在享受不了啦，做神王更是每指望了。像這個鬼樣子永遠不死，那只是受到永久的折磨！
“所以，我要報復！報復貪狼國，報復整個神州大陸。但是我已經無力報復，只能借你的
手。你不知道，我已經等了很長時間了，知道你沒死，我就一直在等著你。
“儘管放心，只要你能夠幫我解困，我絕不會做出任何干擾你的事情來。”
我被絕無敵的一番話說得動了心。
絕無敵本來就有野心，而當野心破滅，又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之後，他的靈魂已經被扭曲了。
我可以肯定，絕無敵沒有說假話。事實上，在我的絕對領域之中，任何力量遜於我的人都無法用謊言騙過我。
但是，我卻不敢輕易放過絕無敵。
誠然，他是想我殺了他，讓他得到解脫，同時以死來保守我的秘密，借我之首覆滅貪狼國來完成他的報復。
他應該知道我現在不能隨意殺他。如果殺了他，就必須殺更多的人來滅口，像絕無敵這種心理變態的怪物，也許這一刻說的是真心話，到了下一刻，心裡的想法就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