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利用,等到沒有價值了,便隨手毀去。”
式微冷笑道:“你不也是如此?我的本事或者不曾學全,但我的手段心計你卻是學了十成了。”
短狐仰天作了個比哭還難看的大笑:“不錯,現在的你對我來說也一樣沒有利用價值了,如果能提著你的腦袋,以我的身手無論去哪裡都可以贏取一席之地。”
式微打了個哈哈道:“你別忘了你中了我的‘如影隨形’之毒。若我死了,你也難活。”
短狐默然不語,顯是信疑參半。
式微又道:“蝶翼那個女人的話你也能相信麼?她那話分明是要離間你我,何況你畢竟是我的心腹,哪裡有你不知道而她知道的道理?再者說了,以你的本事,你自忖能勝得了我麼?”
短狐忽然一笑道:“我是不太相信她的話,而且我也確實不是師父的敵手,若是師父肯饒徒兒犯上之罪,徒兒願意從此長隨師父左右。”
式微掀須長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你能明白這一節便是最好,省得多受些苦。”頓了頓又道,“如今我正是用人之際,便赦你無罪,乖乖的跟著我吧。”
短狐納頭拜謝道:“多謝師父不殺之恩!”話音未落,一口鮮血已然嗆了出來。他適才與式微一番爭鬥,半點沒有佔到便宜,反中了式微數招,雖不致命,也受傷頗重。
式微點頭道:“你且起來運功療傷吧。”
短狐站起身來,忽地詭異一笑道:“不用了,我的傷不算重。”說著伸手將口鼻的鮮血擦去。挺了挺腰桿,那神氣更不似適才垂死的模樣。
式微一驚,道:“你……”
短狐道:“我覺得我的傷好象沒有你想象的那麼重。”說著向前跨了一步,嘴一張,一口黃沙自口中噴了出來,正是他的絕技“含沙射影”。
式微待要舉起雙臂舞起掌風將黃沙驅散,不料猛然發覺雙臂竟是不聽使喚,眼睜睜看著那一口沙將自己的影子全然覆蓋,便再也動彈不得。
短狐嘿嘿笑道:“師父,你難道忘了我這一招可是天生的本事,更不是你教的,也是你唯一不會的。”
“怎麼可能?”式微驚道,“你什麼時候下的手?”
短狐指了指適才嗆出的血跡,道:“你沒有發現這些血跡正落在你影子的雙肩位置上麼?”
“血裡有沙?”
“聰明!”短狐揶揄道,“不過就是晚了點。”
式微呆得半晌道:“沒想到你還有反撲的餘地,只恨我剛才沒有痛下毒手將你殺了。”
短狐笑道:“那也只能算你該死了。”說著又走近了一步。
式微連忙喝道:“你忘了你中的毒了麼?”
短狐停住了腳步,狹長的眼睛中綠豆大小的眼珠轉得數轉,悠悠道:“殺了你,毒自然就解了。”
“你真的相信蝶翼的話?”
“本來我是不信,不過你剛才長篇大論的解釋了一通,我便相信了。”
“為什麼?”
短狐得意道:“你越是希望我相信你的話,才越是會不停的解釋,而你要我相信的話,就一定不是真的。因為你怕我知道真相後會找機會殺了你,而你呢又要用我,自然不能讓我知道真相。師父,你說我說得對也不對?”
式微苦笑道:“不愧是我的徒弟,也算是青出於藍了。”
短狐嘿然道:“師父過獎了,徒兒自覺學藝不精,只可惜沒有機會再向師父請教了。” 這一聲聲的師父讓旁人聽來,實在心寒不已。
短狐又道:“師父教導說,對付敵人一定要乾淨利落,絕不可讓他有反撲的機會,所以我一定會將你一刀殺卻,絕不讓你有殺了我的機會!”說罷右手一翻,一柄明晃晃的解腕尖刀現於手中,更無半點遲疑,一刀直插式微心口。
式微大叫一聲,口一張,噴出的卻不是鮮血,而是一團綠霧。短狐離他極近,更滿擬他再無還手餘地,哪裡料到這一招?立時被噴個正著。只聽他怪叫一聲,倒竄出去,口中連連痛聲慘叫,翻翻滾滾的遠遠逸去,片刻便不見了蹤影。
式微悶哼一聲,低頭看處,匕首已有半截插入胸口,血水正自衣服破口處湧出。這一刀雖是插中,然並未深入,卻是要不了式微的老命。
含沙射影的法力猶在,他依舊動彈不得,只得這般呆呆的站立著。鮮血自胸口緩緩流下,順著衣襟滴落在地,嗒嗒有聲。
極目之處,沒有一個人影,沒有一樣活物。而那嗒嗒聲卻似越來越響,如同在細數著自己逝去的生命,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