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市委辦公大樓的袁青山似乎鬆了一口氣一樣,臉上的彷徨也已經少了。今天和君皓天之間的交談,以及所見所聞,確實已經超乎了袁青山的預料。這個年輕人的手段很兇殘,很直接,也很血腥。讓袁青山更加沒有預料到的是君皓天居然還是一名國安少將。這個身份讓袁青山有些不敢正視,不敢抗衡。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這個時間,辦公樓裡面的人幾乎都已經下班了。只有袁青山一個人安靜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似乎在思考什麼。不過每當想起君皓天那句話的時候,袁青山心頭總歸會有些悸動。
良久,袁青山終於站了起來,一拍桌面道:“怕什麼,富貴險中求!別人可以,我袁青山一樣可以!”
篤定了自己的打算之後,袁青山的臉上再次浮現出一抹笑容來。
而這個日月交替的時候,濱海城南警察局裡面,趙正祥正等待著什麼。而站在趙正祥身邊的正是警察局長鍾良。
趙正祥殷勤的看著鍾良,笑道:“鍾局長,這次真是麻煩你了!”
鍾良是個年歲不大的中年人,大概只有不足四十的模樣。年近不惑的年紀能夠做到這個位置上,後面自然是有著非凡的背景。所以對於這個比自己年少的局長,趙正祥也不敢過於輕視。
臉色微微帶著笑意,鍾良道:“趙副市長哪裡的話,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鍾局長今年貴庚啊?”趙正祥也找不到什麼話題,隨意問道。
鍾良的臉色依舊,很是緩和道:“今年三十有六了!”
“三十六歲,真是年輕有為啊!看來老黎退下來之後,他的位置就是你的了!”趙正祥似乎是想要示意鍾良一些什麼天機玄妙。
不過鍾良卻沒有搭話,畢竟在領導的同事的面前表達出這種意思是要犯忌諱的。官場上的學問,鍾良自然是明白,所以只是呵呵笑了一聲。
趙正祥和鍾良之間你一言我一語的似乎是在嘮家常一樣。很快的辦公室的大門就已經被推開了,一名年輕的警察帶著一臉灰頭土臉的趙超來到了辦公室裡面。
“局長,趙超帶到了!”
鍾良嗯了一聲揮手道:“行了,你先下去吧!”
趙超看到自己的老子,一下子撲了上去,哭號了起來,似乎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樣道:“爸,救我,救我啊!我沒有殺人,我真的沒有殺人,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你要救救我啊,我不想死,不想坐牢!”
看到如此不成器的兒子,趙正祥心中一下子酸楚了起來,那是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心痛到了極點。不過就算是再驕縱這個孩子,趙正祥的表面功夫還是做得很好。鐵青的臉色,當著鍾良的面,一巴掌就已經扇在了趙超的臉上。
啪的一聲,本來已經有些脫力的趙超被直接扇了出去,一股腦的坐在了地上,左邊臉頰上一塊紅紅的五道槓頓時浮了起來。
趙正祥眼神充血,帶著歇斯底里道:“畜生,你現在知道害怕了,晚了。我平時是自己交給你的,謹言慎行,在學校裡面低調做人。你當老子的話是耳旁風對吧?現在惹事了,老子救不了你,老子來看看你已經是顧戀父子之情了。你下半輩子就準備好好的監獄裡面悔過吧!”
這番義正言辭,趙正祥是一半真的,一半做戲給鍾良看。畢竟鍾局長的手下受傷了,總要安慰一下這位年輕人心中的不忿和火氣。同樣也好嚇唬一下趙超這個臭小子,讓他以後能夠學乖些,銘記這次教訓。
不過趙超可是心慌慌的,連忙爬過來,抓住趙正祥的褲腿道:“爸,爸,你不能不救我啊,你是副市長,你一定有辦法的。”
趙正祥再次橫木怒目道:“副市長怎麼了?權利是人民給的,副市長也不可能徇私枉法!”
鍾良聽到這裡已經不想再聽下去了,不是因為趙正祥的話觸動了他,而是他反感於趙正祥這種厚臉皮的言辭。當年鍾良同樣也是抱著一顆為國為民的心態,但是社會就是一個大染缸,政治就是一個大熔爐。這些年過去了,鍾良對於這種話已經失去了應有的信任和激情。
看到趙正祥再次準備落下自己的巴掌,鍾良一把攔住了趙正祥笑道:“趙市長,孩子頑皮是可以理解的,何必較真呢?黎書記那邊已經吩咐過了,這件事情我會妥善處理的。”
趙正祥似乎餘怒未消一樣,瞪著地上的趙超道:“小畜生,我告訴你,這是最後一次,如果再有下次,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還不快謝謝你鍾叔叔!”
趙超看到有戲,連忙道:“謝謝鍾叔叔,謝謝鍾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