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爪子虛空一陣胡亂的揮舞。
“呼,太陽,要出來了。”牙一邊在樹林中穿行一邊不停的流著汗水。衣服早已經溼透了,一路行來地面上留下一條水跡,好在有陽光暴曬很快便蒸發了。
“噗嗵!”牙倒在旁邊一處樹蔭中喘息不停。蒼白的肌膚上翻起一陣不和諧的殷紅。
“消耗過多麼?”牙喃喃自語,很快身下就潤溼了一大片樹葉。“呼~好熱。呼,呼~”
在樹蔭下面待了整整一天,牙的身體幾乎被蒸乾了。他奄奄一息的等待著月光的降臨,沒有獠豪在體內幫助調節,再加上身體本身就不完全,牙現在的情況十分危機。
“換體、構體果然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牙努力的翻了個身,仰躺過來,看著頭頂上的茂密樹蔭,陽光都幾乎投射不過來,何況是夜晚的月色。
牙深吸了一口氣,奮力的向月光下移動。每次移動都帶起全身的劇痛,即便是牙也不由得眉頭緊皺一臉痛苦的表情。
生命力並不是那麼純淨的能量,尤其是冥教那些正日浸泡在巫術中的鬼祟巫師們,更何況牙還吸收了數百殭屍族人。體內的能量因為不純淨而不斷的撞擊,在夜晚的時候有那詭異的雪白月光加以控制、淨化,可是到了白天一切失去了控制,反噬現象便顯現了出來。
“真是遭罪。”牙自嘲一聲,好容易爬到了月光下便再也不願動彈了。“又不是我願意吸收那些東西的。”牙心中有些無奈的嘆息。
月光再次變得雪白,攏成一束直照在牙的身上。在牙的身上浮現出許多細小的白色顆粒,好像氣泡一樣向空氣中四散。漸漸的,牙身上的痛楚消失了,他闔上雙目憨憨入睡。
“噗——”那金徽噴了一口血出去,全身上下大小傷口數之不盡。“沒想到只是半截手臂就這麼難對付。”仰頭看了看天空中的月亮,那金徽微微搖頭。“還好趕得及,如果拖到入夜後果不堪設想。”
地面上魔法陣消失不見,一個巨大的黝黑深坑彷彿直接延續到地心一般。
“威廉,你沒事吧。天啊,怎麼少了這麼多血。”舒拉的身體已經好了不少,反倒是威廉此時緊閉雙目昏迷不醒。阿修羅王,那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召喚來的怪物。就算是威廉想要召喚那東西不付出點代價也是不行的。而他的代價就是身體一半的血液。
“我,沒事!”威廉艱難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舒拉梨花帶雨的嬌俏小臉,不禁慘笑了一下。
“傻威廉,傻威廉。要是你死了以後我怎麼辦!”舒拉氣惱的叫道,想要在威廉身上錘幾下,小拳頭在空中揮了幾揮又輕輕的放在威廉蒼白的臉龐。面對如此羼弱不堪的愛人,舒拉如何下得去手。
“鷹,你沒事吧!”珍一邊給鷹包紮傷口一邊關心的問道。
“切,你老爸我傷得比那小子重多了。”亞當被桑倪包得像個粽子,不禁不滿的叫道。
“啊,爸。媽不是都給您包紮好了麼!”珍紅著臉撒嬌道。
“哼!”亞當佯裝生氣的別過頭去不理她。
“不知道舒拉和威廉怎麼樣了?”桑倪先是看著這父女二人輕笑了一下,隨即眉頭微皺,有些擔心的說道。
“忍師的名頭不是叫著玩的,單看最後那兩個強大的巫術就知道了。我想就算敵不過,要跑還是不難的。無論什麼原因身為神殿的金徽都不能放任那阿修羅王來到人間界。”鷹沉吟說道。
“的確。”亞當點頭。“你說那小子呢?”
“牙?”鷹問。
“他有些古怪,身體很不穩定,好像裝了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炸彈一樣。你說他能不能逃得了。”亞當嘿笑一聲。
“他連重新構造身體這種逆天之事都能成功還有什麼能殺死他?”鷹聳肩一笑,好像世界上只有這一點是永遠不用擔心的。
“那個孩子!嗯,他到底是什麼人啊?”珍忍不住問道。她雖然聽亞當和鷹講過在西部天鷲城的事情,不過從兩次相遇來看,她覺得牙絕對不只是亞當和鷹所說的狂血的一個小角鬥士、天人的徒弟那麼簡單而已。
“他是一個神奇的人。”鷹淺笑一下,看到桑倪瞪過來的目光,脖子一縮。桑倪幾次問他他都沒說實話,此時如果珍一問他就如實交代,那以後可有得罪受了。畢竟桑倪可是岳母大人啊!
“呼,西部啊!”亞當淡淡嘆息一下,望了一眼談笑的三人,悄悄起身走出山洞。
“燕,你沒事吧!”亞當輕聲問道。
“老爺,我沒事。”一個女聲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