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鬱趕到病房時,陸希南已經轉身走了出來,溫鬱看他要走,本能地伸手就想去抓他,卻被他眼疾手快的避開了。
溫鬱似乎沒想到他會避開,看著舉在半空的手,愣住了,然後,沒等她回神,陸希南已經轉身朝樓梯上走去。
溫鬱看他是去院長辦公室,本能地就想跟上去,離開快兩個小時了,她不放心孩子,還是先推開病房去看孩子。
小墨白睡的很安靜,這個孩子,不管什麼時候都這麼安靜,安靜到溫鬱每天晚上都會驚醒好幾次,生怕在悄無聲息中,他就離她遠去了。
抓起孩子的小手,放到臉上輕輕摩挲了會,眼淚又湧出來了,她把孩子的手放進被子裡,就離開出病房,去了院長辦公室。
……
下班時間早就到了,鍾華——鍾院長卻破天荒的還沒走,事實上,非但他,整個鎮醫院各個科室的主任,隨著他的一聲令下,也都還沒下班。
一個小時前,接到陸希南的電話,他就知道陸希南馬上會回來,看陸希南敲門,並沒露出絲毫驚訝,親自走過去開的門,然後說:“陸軍醫,請進。”
陸希南走了進去,他才坐到辦公桌的另一面,拿起桌子上的檢查報告,還沒開口說話,鍾院長已經率先開口解釋,無非是被溫鬱糾纏的沒辦法,這才把他的行蹤告訴了她。
說完後,他又補充了一句話,“陸軍醫,如果不是那個小孩的母親在我面前哭的昏過去了,我是不會把你下午就走的事告訴她的。”
溫鬱哭昏過去了!這句話像是把鋒利的劍在陸希南心頭擦過,有點不舒服。
他並沒表露出來,依然只是翻著手裡的檢查報告,像是在聽,又像是根本不在聽,看他不說話,鍾院長也不敢冒然開口了。
終於,當陸希南把孩子的檢查報告看完後,問鍾院長,“你這裡能做活體檢查嗎?”
鍾院長點頭,“可以。”
陸希南把報告拿在手裡,準備走出院長室,走出兩步,想起了什麼,又轉身對鍾院長說:“鍾院長,這幾天,我可能要借住在你們醫院裡。”
鍾院長點頭如搗蒜,“當然可以,這可是我們醫院巨大的榮幸。”
陸希南不喜歡聽這些恭維的話,拿著檢查報告大步走了出去。
他一出門就看到站在走廊上的溫鬱,一和他的目光接觸到,她就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倉皇把頭低了下去。
陸希南只當沒看到她,大步朝前,即將和她擦身而過時,一隻微微顫抖的手卻抓住了他的衣袖,“陸軍醫,孩子的病到底怎麼樣了?”
陸希南注意到她對自己的稱呼,不再是霸道的陸希南,不再是偶爾興起時喊的老公,她和外人一樣叫他陸軍醫。
一絲異樣的情緒從心頭掠過,他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聲音森冷,“病人家屬,在做活體檢查前,我還不能給你準確答案!”
冷冷的丟下這句話,就大步朝前走去。
溫鬱看著他冷淡疏離的背影,心裡除了難過還是難過,看樣子,他真的恨死自己了,這樣也好,只希望,她苦命的孩子在經歷這一劫後,可以永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至於她……頭疼的很厲害,像是暈船了一樣,她捂著嘴就朝不遠處的衛生間衝去,對著蹲坑嘔的黃膽水都出來了,心裡才舒服那麼一點。
踉踉蹌蹌的走到洗手池那裡,她抬起頭朝鏡子裡的人影看去,這恐怕是她這兩年來第一次照鏡子吧,眼眶都凹下去了,頭髮蓬亂,面無血色,活像個女鬼。
……
晚上的時候,費自建又來了,這次他又給溫鬱帶來了碗粥,不得不說,這還真是個粗中有細的男人,看中午的涼麵,溫鬱一口都沒吃,就給她買來了粥。
就是很普通的白粥,裡面什麼都沒加,溫鬱卻吃的很香,陸希南本來是想去看看孩子的情況,進一步確定一下鎮醫院的醫生們診斷的結果對不對。
剛走到病房門口,卻看到費自建笑容滿面看溫鬱喝粥的情形。
不得不說,他壓抑下去的怒火再一次被勾了起來,他轉身離開,卻沒想到一轉身和端著托盤來給孩子量血壓的小護士撞上了。
咣噹一聲,陸希南伸手很快,除了護士捏在手裡的托盤,其他的東西,他都接住了,小護士也不知怎麼的,只看了眼前人一眼,本來拿的好好的托盤就掉到地上去了。
鎮醫院本來就沒什麼病人,不管是急診還是門診都非常安靜,這一聲響,足以吸引來所有人的注意,陸希南不想讓自己在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