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溫鬱沒找到他,那是因為隔壁ICU病房的病人病情忽然惡化,他的主治醫生去了山西疫區,他被迫臨時去幫他手術。
外科手術一般耗費的時間都比較長,等陸希南走出手術室,已經是三個小時後的事,臉色疲倦的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在經過護士站時,有個小軍護站起來對他說:“陸軍醫,嫂子上午來找過你。”
三個小時過後,現在已經是中午。
陸希南心裡一沉,“她現在在哪裡?”
小軍護只覺得陸希南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有些心驚地說:“她沒找到你,就走了。”
陸希南沒有朝辦公室走去,而是穿著白色的醫生袍就朝電梯跑去。
一出電梯,他就看到了醫院大門被關了起來,許多病人家屬在醫院裡對著門外議論紛紛,無非還是在猜測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出去後就不能再進來?為什麼一向對地方開放的部隊醫院,暫時不對地方營業了?
陸希南心裡非常清楚,蹙著眉,大步朝門口走去,聽到玻璃大門“嘭”的巨響,在外面負責執勤的戰士回頭一看,看到是陸希南忙把門開啟了,正準備恭恭敬敬的行軍禮,陸希南卻已經大步朝人群外走去。
實在因為很少看到有人穿白大褂還這麼好看,那些鎂光燈對準他此起彼伏,終於他生氣了,長臂一揚搶過最靠近自己的那個記者的鎂光燈,然後就聽到一聲巨響,鎂光燈摔成了碎片。
剛才還鬧哄哄的記者,馬上一片安靜,短暫的安靜後,陸希南的行為,引起了他們更大興致,更多的鎂光燈對準了他。
趙陽趕了過來,朝身邊的武警一個眼神,很快陸希南就脫了身。
陸希南坐上車,才發動引擎,他的電話就響了,看到上面的號碼,他不由一怔,等它響了一會兒,還是接聽了。
電話剛接通,一聲劃破長空的咆哮聲就震在耳膜上,“陸希南,你這個混小子,那麼多年的軍醫大學你算是白讀了,剛才人家把投訴電話打到我這裡來了,你還嫌我不夠忙是不是,在這個關節眼上還去給我惹那幫記者!”
陸希南覺得委屈,面對恩師的質問,卻又不敢反駁,聽他罵完後,只囁嚅著說:“張院長,我是覺得他們那樣,已經嚴重影響到我們醫院正常工作的開展,而且……”
張忠召大怒,“陸希南,你別給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我就問你,有那麼多戰士在,你為什麼還要去砸人家的鎂光燈?”
陸希南的聲音更小了,“我當時沒想那麼多,就覺得刺眼。”
“哼!”張忠召冷哼,像是氣到了極點,話筒那頭又傳來幾聲拍桌子的聲音,“陸希南,聽你這話的意思,是不是有一天當看我也不順眼了,要把我也給砸了!”
陸希南更覺得委屈了,卻不敢再頂嘴,生怕引的恩師更生氣。
畢竟是自己最心愛的徒弟,關起門來罵兩句也就算了,他終究還是護短了,沉默了一會兒,他放低了聲音說:“希南,我對你這麼嚴厲也是為了你好,雖然你的醫術很好,但是畢竟年輕啊,社會經驗不足,咱們醫院雖然不同於一般的地方醫院,不全部以盈利為目的,但是人心都是差不多的,你別以為有的人穿著軍裝,穿著白大褂就和你一樣,整天服從命令,救死扶傷。”
也許不知道自己後面該怎麼說,在掛電話前,張院長就丟下四個字,“人心叵測。”
收起電話,陸希南沒有開車離開,他坐在駕駛室裡發了會呆,等再次發動引擎,他調轉了車頭,朝和溫氏相反的方向開去。
……
陸希南被張忠召一頓猛批,弄的垂頭喪氣,精神不濟,渾然沒察覺到有雙眼睛已經看了他好久。
看著溫鬱輕輕鬆鬆就透過把關的武警走進醫院裡面,章墨心裡湧起一陣狂喜,老天對他還真是不薄,這次如果能順利弄到楚夢蝶的獨家照片,那麼他垂涎許久的主編一職就註定是他的了。
在暗暗高興之餘,他又對溫鬱的身份起了懷疑,她難道真的如她說的只是個普通人嗎?
如果著呢的只是普通人,為什麼,那幫武警看到她會那麼恭敬?
他走到一個戰士身邊,悄悄的問他,“這位班長,請問一下剛才進去的那個女人是誰啊?”
“她是我們陸軍醫的家屬。”
章墨有些驚訝朝大門又緊閉的醫院看去,她居然是頂頂出名,據說是許多女人夢中情人的陸希南的老婆?
不對,嚴格的來說,陸希南還沒結婚,只是未婚妻。
想起溫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