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神色十分尷尬,朝師妃暄望去,卻見師妃暄秀眉輕蹙。師妃暄顯然以為秦川是故意放水,要令自己一舉成名,所以故意被自己殺得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秦川心道:奇怪,我裝成嶽山之時,用這招對付楊虛彥那小子十分得心應手,可是妃暄毫不費力便將這招破得乾乾淨淨,妃暄怎麼會比楊虛彥高出了這麼多?
其實當時與楊虛彥交手之時,楊虛彥起先自持不敵,時刻做好了逃跑的準備,根本沒有要擊敗這個深不可測的“嶽山”之打算,因此自然是一心防守,毫無進攻之意;後來見“嶽山”如此輕敵,便故意示弱,猛然暴起,想打他個措手不及,卻沒料到秦川的絕對防禦太過變態,自己這蓄謀多時孤注一擲的驚天一擊,竟然沒收到半分效果,因此自然算是輸得一敗塗地。而師妃暄根本沒有和秦川較生死爭勝負的念頭,她之所以要和秦川過招,卻是想從秦川劍法中進一步瞭解秦川,希望能透過觀察其劍法,找出秦川有時會喪心病狂的因由,從而想出補救的方法來幫助他恢復正常。秦川劍法根基畢竟太淺薄,與師妃暄這個慈航靜齋出來絕頂劍客當真過起招來,單以劍招而論,自然是雞蛋碰石頭了。
師妃暄與秦川默默對視,眼神之中故意帶著一絲嗔意,讓秦川知道自己心中的不滿。秦川心中暗自慚愧:她還以為我在故意放水,卻不知我的劍法本來就不值一提,只是自己現在的威名實在太盛,即使親口告訴別人自己根本不會內功,武功也很濫,人家也未必肯信。
師妃暄再次出劍攻來,秦川心道:怎麼辦?再用太極劍,妃暄多半又要惱我看不起她!就這麼一思索之間,師妃暄的色空劍已經攻到自己身前,秦川不假思索伸出左手隨手抓去,將色空劍一把抓個正著。其實這一抓原本未必能抓到的,只是師妃暄見秦川毛手毛腳朝色空劍抓來,絲毫不避諱劍鋒,心中不由一怔,隨即立刻將勁道減小,劍身翻動,避開劍鋒,以劍面朝秦川左手拍去,師妃暄此舉自然是怕傷了秦川的手,不料卻被秦川一把抓個正著。
圍觀之人不明真相,見秦川這毛手毛腳一抓,竟然抓住了天馬行空般的色空劍,還紛紛以為他這一手“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大巧似拙,大巧不工,高深莫測。師妃暄見秦川左手一把抓住色空劍,絲毫不懼劍鋒,心中對這刀槍不入的上乘功夫也大為佩服,連連發力想抽回色空劍,卻均以失敗告終。秦川見師妃暄抽劍數次,便立即鬆手放開了色空劍。
師妃暄讚道:“法王之左手竟練到金剛不壞,不懼刀劍的境界,好生高明!”隨即又是一劍攻來,這次色空劍不住晃動變向,有如靈蛇出洞,秦川再要想一把抓住,卻萬萬不能了。
秦川見師妃暄劍招變化莫測,如夢如幻,自己根本摸不著痕跡,頓時手忙足亂,無從招架,惟有不住倒退。一連倒退了數步,見師妃暄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便停住了,也不管師妃暄攻勢如何神妙高明,根本不招架,卻反手一劍朝師妃暄胸口刺去。見秦川使出這種招數,師妃暄神色詫異,退了一步,停住了攻擊,朝秦川望去。
寧道奇“噫”的一聲,顯然是心中也極為驚奇。圍觀眾人均覺得秦川這招極為無賴,與絕頂高手之身份大大不合,紛紛譁然。秦川心中也暗道:糟了!我想以攻代守,來個圍魏救趙,這一劍就朝對方要害招呼了,卻一時沒注意到男女忌諱,攻向了妃暄胸部,這下可大大糟了!妃暄心中多半要大大生氣。其實這個時代,遠沒有文弱的宋代那麼講禮教道規矩,江湖男女相鬥之間,也根本沒有那些顧忌避諱,攻向對方要害被認為是天經地義的,可不強分男女。秦川劍刺師妃暄胸口並不足引起眾人爭議,真正讓眾人詫異的是秦川這種無賴打法與街上地痞流氓實在是大同小異,連亡命之徒同歸於盡的作風都算不上,純粹是“我就是死了也要害一害你”的無賴作風。寧道奇、四大聖僧與師妃暄更是詫異,秦川這一招非但極為無賴,而且根本沒有半點高明可言。適才師妃暄完全可以給秦川狠狠一劍之後,再輕而易舉的避開秦川這不成章法的一招。以秦川天下無敵的絕頂高手身份,使出這樣根本沒有半點效果可言的爛招來簡直不成體統,而且這一爛招還是足以讓他顏面掃地的無賴招式,更是讓人難以理解。
秦川還以為眾人之所以詫異,全是因為自己那招使得下流之故。師妃暄再次攻了過來,秦川又是一招無賴招式反擊,這次刺的卻是師妃暄腰部。眾人見秦川連連施展無賴打法,心中都大驚,於是又開始懷疑秦川這些無賴招式或許也是大巧似拙,只不過自己武學境界還不夠高,看不懂其中的奧妙而已。寧道奇和四大聖僧不由得連連搖頭,實在想不通秦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