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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甜甜不禁在心中哀嘆,昨晚她一共才睡了一個多小時,待會上的又是《詩經》這種會催人入眠的課,打瞌睡肯定是免不了的,可偏偏這第一排的正中間是夫子的聚焦點,這不是往槍口上撞麼?
只是,宗學每年每班的招生名額是限定好的,每個教室中都只有四十套桌椅,其它的位置都被人佔了,她若不去第一排,就沒地兒坐了。
所以,儘管向甜甜很鬱悶,很糾結,卻還是隻能去了那裡。
沒想到,坐下來之後,向甜甜發現她的同桌竟然還是個熟人,就是住她左側房間的周康馨。
周康馨此刻情緒有些低落,見到向甜甜朝她打招呼,也只是勉強笑了笑。
向甜甜不由很詫異,不知昨日看上去還很樂天的小丫頭今日怎麼就變得悶悶不樂起來,不過,她們終歸也是昨天剛相識,交情不深,也不好多問。
過了一會之後,周康馨突然開口道:“如花……向小姐,你是不是也覺得和我同桌,太委屈你了?”
向甜甜愣了一下道:“沒有的事,康馨姐姐何出此言啊?”
周康馨悶悶的道:“昨晚我去宿館中其他住宿之人房中串門,她們都對我冷冷淡淡,貌似不想與我多說話的樣子。今天早上,我來教室很早,又坐在第一排,可是,大家都不肯在我身旁坐下。方才……我看見你好似也猶豫了半響,不肯過來……”
向甜甜明白過來,昨日班會中的自我介紹後,她和所有人都知道周康馨來自這大夏朝數一數二的商賈之家,也是丙一班唯一一位非官宦人家的孩子,應當是她家中長輩捐了一筆數額龐大的銀子入國庫才得來的這個名額。
只是,這個時代重農輕商,官宦之家不屑於與商賈之家打交道,覺得這會降低自己的身份和檔次,這些官宦人家出來的子女從小耳濡目染,自然也抱著同樣想法,才會排斥周康馨。
既然家中捨得花幾十萬兩銀子替她捐個宗學的名額出來,想也是在家中千寵萬寵著長大的,不過才是個十一歲的孩子,性子看上去又很單純,應當也是第一次體會到這種殘酷的階層差異。
向甜甜心中不禁升起幾分對周康馨的憐憫之意,便微笑著解釋道:“康馨姐姐誤會了,我方才是從教室後門進來的,並不曾看見是你坐在這裡,只不過因昨夜我睡眠不好,擔憂待會上課打瞌睡會被授課夫子抓著,開始才不願意坐在第一排的。”
周康馨臉上的表情放鬆了些,半信半疑道:“如花妹妹果真是這般想的?”
向甜甜肯定的點了點頭道:“若康馨姐姐願意,日後如花便都與你同桌好了。不過,如花不在宿館住宿,家中離此距離又不近,每日肯定早來不了,就要勞煩姐姐幫如花佔位了。”
周康馨大喜道:“沒問題,這點小事包在我身上。”
向甜甜就吐著舌頭笑道:“如此便有勞康馨姐姐了。不過,下次姐姐能不能將座位佔的靠後些啊?坐得這般靠前,課間稍稍坐點小動作都會被夫子抓個正著。”
周康馨笑道:“這還不容易?我覺比較少,每日早晨醒的早,來教室也早,到時能想佔哪就佔哪。明兒我便將座位佔得靠後一些。”
“那等會我若是打瞌睡,姐姐便幫我照看著點夫子哈,遇到情況不對勁時,就趕緊打醒我啊!”向甜甜趕忙又得寸進尺道。
“好,如花妹妹放心。”周康馨頭如搗蒜似的連忙點頭道,見小姑娘終於不再鬱悶,向甜甜也感覺很開心。
她們正說話間,《詩經》這門課的授課夫子—錢夫子走了進來,他大約五十多歲左右,中等身材,面容清瘦,面色有幾分蒼白,估計身體底蘊不太好。
據昨日李夫子介紹,這錢夫子曾是先帝時期的探花郎,因才華出眾,且擅長教學,被當時的那任宗學管理人邀入宗學掌教。
錢夫子倒也不是個囉嗦之人,簡單的幾句開場白之後,便直入主題,介紹起詩經的歷史和淵源,憑心而論,講解得也還算生動。
初時,向甜甜還能強打著精神,聽上一會,後來卻委實抵抗不住周公的召喚,如小雞啄米的打起瞌睡來,旁邊的周康馨正聽錢夫子講課聽得入神,一時沒注意到向甜甜的異狀。
前方的錢夫子注意到了,卻未動聲色,待將《詩經》的組成講解完之後,突然用戒尺敲了一下向甜甜的桌子道:“這位女學生,你來說一下,《詩經》由哪幾部分組成?每部分又各有多少篇?”
向甜甜的瞌睡被這戒尺聲驚跑了一半,只是仍舊還有一些犯迷糊,這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