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在假山上嚴密的掃視了一圈。忽然發現離自己東南角的假山內凹處,有一條細縫。細縫呈長方形,約人高,原來是一道小門。
楊天行笑了,原來這假山中另有乾坤。想來守護的如此嚴密,應該值得一探。他雙耳輕輕抖動著,好似有著奇特的韻律,四周的一切細微聲響,都能最大限度地進入他耳朵。
正當一隊巡邏小隊離去,另一個小隊過來的時候,‘嗤’的一陣低沉尖銳的破空聲響起,隨後便傳來鏗鏘金鐵交鳴聲和‘嗚嗚’沉悶的痛苦慘叫聲。
楊天行大吃一驚,小心翼翼地轉頭看去,只見一群黑衣人不知何時已站在了假山周圍,所有的巡邏護衛隊居然在同一時間被相應的黑衣人纏住,只這片刻功夫,已有大半被擒被殺。還有幾名護衛實力高強,黑衣人一時間竟然拿之不下,但氣機被壓制下,呼吸尚且艱難,更別提呼叫救援了。
三名黑衣人趁機來到假山凹陷處的小門前,相互對視一眼,中間黑衣人低喝一聲,右拳颯然奔射而出,便如晴空一個焦雷,石門轟然炸的四分五裂,露出一個光線昏暗的通道來。同一時間,左右兩名黑衣人已快速竄了進去。
眾黑衣人聯手將所有護衛隊全部殺掉,拖入草叢中,然後快速向著石門中奔去。楊天行心中一動,身體一翻,來到一個護衛屍體旁,假裝剛剛將屍體拖到這裡,迅速的與眾黑衣人一道奔向石門。
大家同是黑衣,居然沒有人認出他來。
石門內是一道往下的石階,走在上面有些墊腳,四面全是被磨平的石頭。都是人工鑿通,想來當時也耗費了不小的工程。
直接走到樓梯口的最下端,有一扇石門,眾人黑衣人全部都聚集在那裡。
眾黑衣人殺人破門,一系列事情做的乾淨利落,不發出絲毫聲響,可見訓練有素。如今聚集於石門之前,更無一句交談,連呼吸之聲都細微的難以察覺。
當先的是一位身材瘦弱的黑衣人,他輕輕招了招手,一個魁梧的黑衣人走上前,坐馬蹲樁,氣運丹田,正打算一拳破開石門,忽然一陣吱吱呀呀聲響起,石門居然自動開了。
眾黑衣人雖驚不亂,迅速的往後退了幾步。定睛一看,原來石門並非自動開啟,而是被兩名紅髮童子從內拉開。兩名紅髮童子似乎根本未見到有人入侵,自顧自的將石門完全開啟,然後面無表情的垂手立於兩側,目不斜視。
一股濃郁的藥氣隨著捲動的光線撲出來,眾黑衣人似乎完全忽略掉這兩個紅髮童子,目光盡數聚集在前面的兩名老者身上。
這是一間地下室,千來平方左右。從門口沿著牆壁每隔一米左右就擺了一個架子,有的架子上放滿了瓶瓶罐罐,有的則堆了許多亂七八糟的藥材,還有的則放了擺列的很整齊的書籍。每一座架子頂上,有三根紅蠟燭,幾十只蠟燭將地下室照射的通亮。
一座巨大的丹鼎安靜凝穩的矗立在中間,兩名老人盤腿坐在蒲團上,面朝丹鼎,卻背對著大門。
“各位深夜造訪白家丹房,不知有何見教?”蒲團之下似乎裝了輪盤,兩名老人緩緩的轉過身來。左面那名老人云開雙髻,皂服芒鞋,鶴髮童顏,臉色紅潤的猶如嬰兒一般。右面的身形矮瘦,白髮散亂,皺紋蒼疊,一雙老目渾濁的看似無精打采,總在不經意之間閃出懾人的精光來。
眾黑人見了兩名老人的相貌,似乎十分吃驚,不自禁的後退了一步。為首的那名瘦弱黑衣人長嘆道:“白家枯榮二老已有近十年未現蹤跡,外界謠傳二老已駕鶴西去,誰知……竟隱匿丹房,清淨自在。”
榮木老人嘆道:“枯榮二老坐關十載,精修大道,至今遙遙無期,何來清淨,何來自在?老夫二人不便會客,各位去吧。”
為首黑衣人拱手道:“逢枯榮二老,原該知難而退。但在下受人之託,請求幾粒印光血息丹。素聞枯榮二老慷慨灑脫,料不致令在下等人空手而返也。”
枯木老人淡淡道:“印光血息丹乃是集數十種奇珍異草煉製而成,成丹率極小,過程十分艱辛,往往數年不出一顆。每年年會後,會依照這一年所立大功或表現極為突出的弟子,特准發放一顆。因而縱然我們白家自己,也庫存不多,恐怕要令各位失望了。”
為首黑衣人笑道:“二老此言差矣,據我所知,去年白家發放了三顆印光血息丹,可見白大長老近年功力大進,成功率大有提高,應該庫存不少才對。”
“殺!”驀地一道寒芒自黑衣人首領的眼中掠過,他腳下仿若裝了彈簧,霎時間似弩箭一般激射出去。咣啷啷一陣響動,首領雙手往外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