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劍氣蕩回,飄飄後退。
他不敢戀戰,抽身就走。但劉府之中那麼多守衛,想硬闖出去實在不大現實。他似一隻燕子,斜掠出去,噗的一聲鑽入假山旁的池塘中。
那中年人果然頓住身子,不再追趕。他皺了皺眉,冷笑一聲,揮了揮手,一名護衛飛躍過來。那護衛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玉瓶,扭開塞子,滴了一滴綠色的液體在池塘中。
池塘中的水,是碧綠色的,霎時間變得慘綠。
嘩啦一聲響,楊天行終於從池塘中竄了出來,濺落無數水滴。
他渾身溼淋淋的,嘴唇發紫,卻兀自不慌不亂,輕輕嘆道:“可否告訴我,我與你無怨無仇,為何要這般?”話音剛落,他噗通一聲,軟倒在地。
鋃鐺入獄(1)
不知過了多久,楊天行悠悠轉醒。只覺眼前黑暗冥冥,頭腦昏昏沉沉,不知身在何處。
第一感覺就是痛,徹入心扉的痛。他低低的呻吟了一聲,聲音嘶啞力竭,乾澀的像刀刮鐵鏽般。神智漸漸清醒了,他發現劇痛的源頭在雙肩上,似乎兩個肩膀直接給人砍了下來。
他似乎用盡了全身力氣,想抬頭看看,這一下帶動雙肩上的傷,更加疼的厲害難忍。同時,他還聽到一陣咣啷啷的,金鐵交鳴之聲。
他心頭掠過無數的疑惑:“我到劉府送東西的,突然間怎麼了?”喘息了良久,他鎮定下來,想起前因後果,暗自皺眉。自己好端端的,絕不會暈倒過去,那麼一定是在進入劉府的時候,他們在自己不知覺的時候,下了什麼藥。
他微微側頭,隱隱中看清了自己的肩膀。肩膀還在,只是有一條閃爍著幽藍色光芒的鐵鏈,在黑暗中雖顯藍色,卻極深極暗,顯得神秘非凡,沒半分照明效果。
鐵鏈從他的琵琶骨穿了過去,與雙腳雙手的鏈鐐鎖在了一起。
被洞穿了琵琶骨,稍一用力舉動,都會渾身劇痛難忍。因而在地球上,只要受了這種刑罰,基本等於武功廢掉了。
“噬風,發生什麼事了?”
噬風道:“我也不大清楚,你昏倒之後,就有兩名護衛跳出來,把你拉進了這間牢房裡。其間他們幾乎沒有談話,無法推測出什麼。”
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自己什麼地方得罪了他們?
楊天行平靜的躺在冰冷的鋼鐵□□,望著天花板,將自己騎著雲生獸來到劉府,到見到劉氏家主的一切行為舉止,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都回想了一遍。確信自己並沒做出什麼讓人惱恨在心的事情。
唉,也不知自己昏迷幾天了。自己久不回去,靜月三女一定急的如熱鍋螞蟻吧?
左右想之不通,索性不再去想。他靜靜的躺在那裡,任由著噬風的靈力緩緩的流淌在經脈之中。直到傷勢恢復了少許,他才小心翼翼的坐起來,因為手足上的鐐銬與洞穿琵琶骨的鐵鏈相連,他只得將身子拱起。
忽然,外面傳來一陣隱約的腳步聲,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在他這座牢房的石門外停了下來。
楊天行立時睜眼看去,只見石門的下方,吱呀一聲開了一個見方大的小洞,外面昏暗的光線射進來,同來的還有一隻瓦缽,一雙筷子,缽裡盛放了滿滿的米飯和幾根鹹菜。
飯不送來尚不覺得,一看到飯碗,楊天行肚子就咕咕叫起來。他身為金剛士,辟穀百日只是小意思。但如今重傷在身,沒有外界補給,吃些飯,補充些能量也是好的。他拖著鐵鏈將那碗飯端過來,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嚥。回想自己出道至今,雖然也經歷過許多生死難關,卻從未有這次這麼狼狽的。或者說,吃了這麼多年的飯,第一次吃到這麼難吃的。
吃完飯,他又回到□□平躺著,讓噬風為他療傷。
鋃鐺入獄(2)
牢房內黑漆漆的無日無月,楊天行以餐數來判斷時間。
當第六頓飯時,只要不劇烈運動,他的傷勢已經無大礙了。只是這些煩人的鐵鏈,須得想法子弄開才行。這些鐵鏈被加持了特殊符文,別說他現在不得用力,就算用力也未必能扯斷。
不過……他可不是一般的金剛士。
如果裂魂鬼相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頂尖類的功法的話,它的金剛士是最高境界,且分作四重。而楊天行的金剛士,卻已修到了五重境界。
楊天行凝視著手上的鐐銬,一個深呼吸。手臂上冒起奇異的金光,將整個牢房渲染成了暗金色。只見金光中,他的拳頭在咔嚓咔嚓響動中扭動著,漸漸縮小,最後形容嬰兒大小。
咣啷一聲,鐐銬被丟在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