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眼。陛下平和的眸中看不出一絲一樣,目光專注於身前的一份報告——聽說這是大臣早上遞上來有關發展農業的報告。他們的這位陛下勤勉於政,對於發展農業尤為關心。
只看了一眼,護衛隊長便連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眼觀鼻鼻觀心,靜靜的等候吩咐。
只要陛下一聲令下,他甘願充當車前卒,去替陛下和幾位掃平出現面前的一切障礙……
“那位薩埵夫人……到暮色叢林了沒有?”良久,久到護衛隊長筆挺的身形都快要搖搖欲墜了,久到所有人都以為陛下看報告看的睡著了,一聲突兀的詢問聲忽然響起。
護衛隊長差點一個踉蹌栽倒,趕緊穩住身形。腦海中轉過無數個可能的念頭,方才畢恭畢敬的回到:“那邊傳回來的訊息,今日他們就能抵達暮色叢林附近的城鎮了。”
“幾個護衛,帶上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孩童,也值得你們盯的這麼緊?”陛下猛然砸下御案上當做擺設的一塊白玉鎮紙,直直的落在護衛隊長面前,發出清脆的碰撞聲。白玉鎮紙乃是硬玉,碰上堅硬的黃岡岩石地面,立時便碎成了四分五裂,有幾片落在了護衛隊長的臉上,割除幾道血痕,他卻不敢閃躲,只是頭垂的更低了。“我的皇家護衛隊就這麼無事可做?”
“是臣失職,請陛下恕罪”護衛隊長噎住,趕緊用力的磕頭請罪。
雖然陛下也有過類似的暗示,但的確並沒有明確的表示過要他們去監視那一家子人,他會派人這麼做,完全是因為某位皇子的提醒以及一些想要討好陛下的小心思作祟罷了。
回想從聖城回來之後,陛下的心情似乎一直都很不好,他們都以為是因為那對母女的緣故。也曾偷偷在某個少女試練的時候動過手腳,偏偏她運氣極好,總能避開。可如今細細向來,陛下卻從未問起過絲毫與她們有關的事情,難道真的是自己會錯了意?
陛下似乎極為煩惱的揉了揉太陽穴,一旁侍立的女婢見狀連忙上前想要接替,卻被他拂開了手。他看了一眼戰戰兢兢的護衛隊長,嘆息道:“也罷,終究是我沒有說清楚,你先起來吧”
陛下笑著看了他兩眼,忽然說道:“你今年有四十歲了嗎?”
護衛隊長只得依言起身,卻拿不清楚陛下打的什麼啞謎。“臣今年三十七了。”
“真是年輕有為。”陛下滿是笑意的點了點頭,從御案前站起身,緩緩走到護衛隊長面前,彷彿懷念一般說道:“我還記得,十七年前,是我一手提拔你做了我的貼身護衛,一轉眼,你都已經身居高位了……”
護衛隊長頓時打了個怔,額頭汗津津的,十分慚愧的道:“臣有負陛下恩寵。”
“恩寵?”陛下卻似笑非笑的斜睨著他:“原來你還惦記著我的恩寵……”
他慌忙跪地,大聲道:“臣不敢”
“你一直都做的不錯,我很看重你。”陛下這一次卻沒有再叫他起身,含著笑的面龐彷彿散發著冷氣,語氣越發溫和:“我還沒老的動不了,你用不著這麼著急去巴結你的新主子”
護衛隊長只覺得身上一軟,整個人頓時伏在陛下的腳邊,動彈不得:“臣不……”
“不曾還是不敢?”陛下呵呵一笑,打斷了他蒼白的辯駁,忽而厲聲道:“滾下去”
護衛隊長慌忙起身,腳步虛軟的不行,卻還是要硬撐著行禮告退。
卻聽身後傳來陛下的聲音,溫和又充滿了戲虐:“明天你就不用來了,讓你的副隊長接替你。聽說你的兩個小妾都懷孕了?正好在家好好陪陪妻女兒孫。”
護衛隊長艱難的應了聲是,終於踉蹌著離開了殿中。
陛下哂然一笑,他未必沒有不放心那對母女的心思,只是絕不會大張旗鼓的派那麼多探子去暗中監視。女子終究只是女子,在奧德利爾帝國這樣的男權國家,成不了大器。
暮色叢林的異樣想必和他那個侄女有關,但既然人家敢親口向他討厭這個地方,就絕對不會懼怕自己去探究,說來說去,都是底下人的小心思罷了。他那幾個兒子也未免太不成器,不過是一個小姑娘而已,也不肯放過。
他突然想起安格,那是個沉穩又聰慧的女孩,心思透亮的讓人心驚。如果她是男子,他絕對不會容許她的存在。但她只是女孩,又坦然的表明沒有任何覬覦皇室的心思,他又何必去為難?弟弟只有這一個血脈,終究是自己的親人,他並不想趕盡殺絕。
何況,小丫頭似乎是有真本事的。
奧德利爾帝國雖然是六大帝國之一,卻一直屈居最末。他有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