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業見那斥候走出營帳,他來回踱了幾步,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這才道:“不滿唐小兄,此刻守城將士,不足五千人。”
“不足五千!”唐龍炎一開始便知曉楊業手中的兵馬不足,否則自己也不會聞言當即拍馬趕來,但以不足五千之數打十萬全勝之師,只怕是回天乏術。
就在此時,唐龍炎身後的黑貓神色一凜,身子嗖的一下閃到了營帳邊上,右手一翻,一把匕首已經握在了手中,只聽她冷聲道:“要麼你便進來,要麼,我便用匕首刺穿你的喉嚨。躲在營帳外面偷聽,欺負我黑貓不識氣息麼。”
唐龍炎朝黑貓擺了擺手,道:“黑貓退下,此人乃楊老將軍六子。楊小將軍,在下並無傷害令尊之意,還請到帳中一敘。”
一名二十來歲的青年男子聞言走了進來,他一臉詫異的望了黑貓一眼,似乎有些驚訝黑貓察覺氣息的出色,隨即朝唐龍炎抱拳道:“唐兄的武學造詣越發勇猛精進,六郎佩服。”相隔一年,能在一瞬間便將楊延昭認出來,唐龍炎所流露出來的實力讓人驚歎。
唐龍炎點點頭,道:“楊小將軍謬讚了。在下這些只是小把戲,登不上臺面的,倫征戰沙場,還是需要楊小將軍的本事,若是不嫌,今後還請多多指教。方才詢問令尊軍情,令尊似乎不願開口,還請楊小將軍明示。”
楊延昭知道唐龍炎乃唐灝天之子,昔日唐灝天一人一劍震懾四方之際,那驚人的武學功力豈是什麼登不上臺面的小把戲?他見唐龍炎恃才不驕,心中更為佩服,當即道:“唐兄不必客氣,若是不嫌,便稱我一聲六郎吧。”
隨即,他開始向唐龍炎介紹起此刻的情況:“早在月餘前,我們便探得北方大遼有異動,當日我軍曾陳書聖上,希望派兵至代州增加防守力度,但皆未得到聖上的回覆。就在前些日子,守軍從雁門關上遙望,發現遠處旌旗遍佈,吼聲不絕於耳,於是我等派遣斥候檢視敵情,發現遼西京大同府節度使蕭咄李已率十萬大軍壓境,此刻正安營在距雁門關十餘里處。由於地方士氣太盛,人數過多,我軍只能不停派斥候刺探軍情,邊境處斥候們的交戰都已經發生了十餘起,各有死傷。蕭咄李雖大軍在握,但雁門關乃天下名關,自然不好攻入,加上此刻他並不清楚我軍實力,因此這才不敢貿然進攻,只是一直派人前來叫陣,但若我軍一直閉門不出,怯戰不攻,只怕不禁會低了士氣,也會讓蕭咄李看出我軍虛實。”
唐龍炎點頭道:“既然趙炅不曾理會,那你們可以向附近救助的,據我所知,太原潘美便手握重兵,若他發兵救援,定能解燃眉之急。”對於這兩個人,唐龍炎心中有說不出的憤怒,昔日朱仙鎮外,正是潘美帶兵誅殺了自己的雙親。
楊延昭濃眉一挑,似乎很詫異唐龍炎的語出驚人,但此時已經不需在意這些事情,他嘆了口氣,道:“唐小兄所說之法,家父與我也想過了,但派去是使者每次過去,潘將軍都避而不見,最後一次,雖然見到了潘將軍,但他言雁門關雖是戰略要地,但只能暫時阻擋遼兵的攻勢,並不能用來堅守以長期拒敵,因此他屯兵太原堅守,不發一兵一卒。”
唐龍炎點了點頭,冷聲道:“我明白了,他這是想將破遼十萬大軍之功搶到,為了自己的功名,竟然要犧牲代州所有子民麼?不過代州城中,光我朱雀一族便有三千士兵,為何守軍尚還不足五千呢?”他皺了皺眉頭,道:“難道傲蒼大哥不肯交兵麼?”
此時,楊延昭一臉尷尬,一旁的楊業輕咳幾聲,道:“唐小兄有所不知,唐傲蒼唐總兵剛毅果斷,老夫也是很佩服的,但上次與唐小兄交涉之後,老夫也知朱雀一族損傷太重,因此這一次便沒有向唐總兵要兵。”
唐龍炎皺了皺眉頭,道:“此乃大事,傲蒼大哥定然不會置身事外,一個月前,傲蒼大哥已經派人通知我大遼有異動了,可見他也不是不願出兵,恐怕是你們之間存在一些誤會吧。”
“既然唐兄如此仗義,那我說出來也是無妨,我與唐總兵之間確實有一些糾葛,楊家軍曾因為一些事情與朱雀一族士兵大打出手,因此兩方便積累了一些矛盾,也因此我與爹才不敢貿然向唐總兵求救,並非礙不下面子,而是擔心兩軍起內訌。”楊延昭見唐龍炎以大義著想,當即站了出來。
一事未平,一事又起。唐龍炎搖了搖頭,抬頭道:“大哥,三弟,下來吧,接洽已經完成,現在開始執行下一步計劃。”
楊業與楊延昭一驚,二人已經飛身而下,站在了眾人面前,楊業的營帳頗大,但也沒有大到能輕易隱藏四個人的地步,更恐怖的是,他們二人皆知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