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怒氣,一襲黑衣更添詭異的色彩。唐龍炎心中一陣疑惑,欲待向母親詢問,卻見父親擺手示意不要多言。
唐灝天見那身影已在自己面前,便上前數步,口中淡道:“不知四弟大駕,有失遠迎。”聲音雖輕,但讓人隱隱見感到一陣凌厲,這是一種久居高位者的不怒自威,平日裡他多加收斂,此時卻不知不覺中流露了出來。他雖涵養極高,但這說話時目光中很明顯帶著恨意。這時少年才心中明朗,心道:“原來是四叔,但是爹孃從未和我提及過啊。”
黑衣人朝身後擺了擺手,示意黑炎騎兵停下,淡道:“三哥好俊的身手啊,只是周身發勁便抵擋住了我的強弓。”
唐灝天冷冷道道:“四弟的強弩也不差啊,如此遠距離尚且還有如此力道與準頭,想來在大遼當著王爺也沒閒下來吧。”
黑衣人聽罷咬牙說到:“那也不如你與玉凝在這裡逍遙自在來得輕鬆啊!”
唐灝天聽到玉凝二字,立即喝道:“住口,玉凝二字也是你叫的麼?若是曾經,你稱一聲嫂子也就罷了,我們幾人之間的事情終究誰都沒有錯,但……但你就因為得不到玉凝,竟然忍心將父親殺害,將五百赤炎推向死亡!”話到此處,眼中登時怒火如織。
那人輕笑一聲,似乎對此嗤之以鼻。
玉凝見狀,向伸出白玉般的小手拉了拉唐灝天,勸道:“三郎,和這種人有什麼好說的。”隨即從唐灝天的身後走出來,對眼前的黑衣人淡淡的說道:“唐公子,你口中的玉凝二字小女子擔當不起,如今我已作他人婦,若你願意,可叫我一聲嫂子,若不願,那便叫我一聲秦姑娘吧。”
此話剛一出口,那黑衣人眼中精光一閃,如聞天籟,眼眸中的寒光頓時熾熱了起來,循聲望去,只見那位在自己心中出現過千萬次的完美麗人竟然近在咫尺,心中當即欣喜若狂,顫聲道:“玉凝,別來……別來無恙?”只一瞬,竟然看痴了。
但覺那聲音在他耳際縈繞不絕,漸漸讓他回憶起那屬於他內心的往事,那段已然塵封的,與秦冰凝一同度過的每分每秒,一顰一笑。那遠在北面的寒冰之城,承載著他無數相思柔情,點點滴滴。那日雪白的面紗從她臉上揭開的瞬間,他那顆本不屑天下美色的心,瞬間融化,那傾國之色,那不帶半分世俗的氣息,讓他神魂顛倒。
那輕柔的聲音,漸漸幻化成曾經的對白:“放肆,你們好大的膽子!”“我其實……不是那樣的,不過這裡是冰雪之城,我有我必須遵守的諾言……”最後出現在自己耳際的卻是那句讓自己痛徹心扉同時久久不能釋懷的話語:“我只是敬你是我的哥哥,從未喜歡過你,更未打算要和你在一起,我愛的人從始至終都是你的三哥,如今是,今後也是。”
此時黑衣人腦中一片混亂,只得長嘆一聲,但心中所想的又回到了過去。他本來有一次機會能抱得美人歸的,他向唐烈雲請示,希望能透過比武定奪她的未來。但是在那場比試中,唐灝天將他完敗,而他則只能遙望著自己心中思戀過千萬次佳人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黃昏之中而無可奈何。唐灝天覺得有些對不住這位四弟,便把當時歸他所屬的赤炎騎兵交由他管理,卻未想到他為了對抗唐灝天,將五百抗遼利器的赤炎騎兵送與遼國,最終被盡數殺害。
當他一年以後再度找到唐灝天並希望再度比試時,他赫然發現了那個少年的存在,心中怒火中燒的他立馬失去了理智,當著已然無力抵抗的秦冰凝的面準備將這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殺害。
天幸此時唐烈雲在這危機時刻化險為夷,輕而易舉的將他制服。但終究是自己的兒子,唐烈雲並未下殺手,只是苦口婆心的教導他。但此時的他已經明白無論如何也不能改變秦玉凝不能屬於自己的這件事實,此時他心中一團怒火終難平息,突然間,但見他一身玄功逆轉,護體真氣突然間變成了漆黑之色,待得唐烈雲出手制止其發作,卻見他已然化掌為刀,直插入唐烈雲的胸口,透體而出。
“十八年,十八年後,我會再回來,打贏你,帶走玉凝,同時,取了這孩子的性命!”這是唐灝天與秦玉凝聽到的他所說的最後一句話,也因為這句話,他們擔憂了十八年。
“王爺!”黑衣人身後的一名騎兵見他沉思,便出聲提醒,只是似乎很是懼怕他的威嚴,那兩個字吐出之際,帶著一些戰慄。
“這是你說話的時候麼?”黑衣人頭微微側過來,神色間滿是寒意。
“屬……屬下知錯。”那名騎兵與他四目相對,當即渾身一顫,頭再也沒有抬起來。
他轉過頭,再度凝望秦玉凝時,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