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江臨的實力,在心理上先敗下陣來。
心裡一發虛,北川道人忙向血赤拜下求饒道:“師父。我錯了,我也是被逼的,都是師伯逼我的。師父對我恩重如山,有如再生父母,我怎麼會背叛師父呢?師父明鑑啊。”
“無恥逆徒,事到如今,竟然說出這種話來。你暗算我在先,又暗算了凰天紀,還在盯著景嶽仙宗,試圖滅絕凰天紀後人。難道你以為你做的事情就沒有人知道嗎?”血赤怒喝道,一身血雲震盪,怒意滔天。
北川道人一驚,連連磕頭,哭叫道:“師父,弟子錯了。念在弟子多年侍奉的份上,就饒了弟子這次吧。難道您忘了當年我為了您苦學廚藝,做出令您讚不絕口的血煙狼羹嗎?難道您忘了您千年大壽時,我為了您前往幽玄海花費四十九年煉製而成的歸墟天書嗎?難道您忘了當年您大道為成時,您被忘情天道追殺,我為了您挨的一顆絕情滅神釘嗎?……”
北川道人一邊痛哭流涕,一邊說著當年種種,更是不停拿出一件件往事物品,勾動血赤心絃。
“北川……”血赤臉色驀然一淡,嘆氣道,“當年我將你從狼谷裡撿來,一心栽培,你資質差,沒關係,我幫你偷天之力,你心性不佳,不要緊,我幫你震懾天下,你修煉不成,無所謂,我幫你成就洞天。過去種種,我何曾虧待過你……”
“師父,弟子知錯了。求您大發慈悲……”北川道人再拜。
驀地,兩儀通道中一陣扭曲。
一股暴亂無比的時空之力江臨,竟連兩儀世界的束縛也開始變弱。
北川道人雙眼一亮,整個人化為一個巨大的虛影向血赤撲去。虛影之中,無盡時空交錯,重疊變化,碾壓組合,化為一個偉大集合。
彷彿世上一切時空的根源,彷彿世上一切時空的終結。這裡是時空的核心,這裡是大道的根源,這裡是法則的海洋,這裡是天地的一眼。
時空核心之眼,無盡時空中最危險的地方,其中時空之力凝鍊到極限,化為無數時空法則,變化為無窮大道,萬千集合,層層疊疊,化為核心。
在無盡時空中看過去,那就像是一直幽深的眼珠子,在時空中閃爍著終焉之光。
就算是血赤城的造化之軀,在時空核心之眼的核心之中,也煙消雲散。任何天府修真者只要靠近它的周圍,轉眼就會被它吸進去,碾壓成渣。
只有像北川道人這樣,煉化十二塊“萬古時空結晶”,演化“混亂大時空洞天”,才能接著勾通無盡時空的時候,連線到“時空核心之眼”,借來它的力量。
雖然只是單純地將它一部分自然散發的力量引過來,不能像兩儀仙體那樣掌控兩儀仙界的力量,但其威力之強,足以秒殺天府強者了。
北川道人跟隨血赤城多年,對他最是瞭解,根本不認為他會放過自己。不過是為了找到一個出手的機會而已。
就像江臨莫名畏懼著北川道人一樣,北川道人同樣莫名深深地畏懼著血赤城。這種畏懼深入骨髓,就算血赤城虛弱到極點,這種畏懼也不會消除。
不過,北川道人終究是“四凶”之一,修真界數一數二的狠人。再怎麼畏懼,為了自己,他還是拼命抓住任何一絲機會,尋求生機。
此刻就是他認為的最適合的時機。
可惜,他看錯了。
“早就等著你了。”血赤一聲怒喝,身形一散,化為無盡血雲。
血雲之中,一抹血光閃耀。
一把血劍橫空出世,定空鎮世。
那把血劍表面高低起伏,刻著無數怪獸。那些怪獸在血光中蠢蠢欲動,似乎隨時會從中撲出,擇人而噬,卻又被血光死死制住,動彈不得。
凶神惡煞,血腥鎮壓,竟然是血赤城之前用來鎮壓血海世界的血海鎮獄劍。
此劍一出,北川道人頓時發出一聲悲鳴,想閃避,卻已經來不及了。溝通時空核心之眼引來的力量雖然強大,卻也束縛著他自己的行動。
血海鎮獄,空間封閉。
血海鎮獄劍一刺入巨大虛影之上。虛影之中那隻演化世上一切時空之眼頓時消失,連同從中湧來的時空之力也瞬間消失。
狂暴的時空之力一消失,兩儀通道的威能頓時恢復,兩儀仙界中的力量轉眼暴增。
北川道人雖然百般變化混亂大時空洞天,卻無法拜託這把血海鎮獄劍,被一條條法則纏上,拖入兩儀仙界。
在一條條法則的震盪之下,北川道人的身形一陣閃動,卻越來越慢。
北川道人身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