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雪白紅紋的寬大斗篷遮蓋了全身,只露出一頭漂亮的粉發和斗篷最下沿那雙璀璨地、帶紫金紋飾的白金戰靴。
街道上到處都是歡呼地人群和起伏的歌唱喧囂。少女小心地避過這些擁擠地人群,走得很是艱難,而四周忘乎所以的光明信徒們顯然已經在狂熱中忽略了這位穿梭人群的絕美佳人,只有很少數離少女最近的人回在那剎那驚愕一下,然後又陷入了節日前夕的狂歡中。
茫然地望著朝城北上升的紅毯大道,少女的眼睛裡全是迷茫的神色,似乎如此夜晚盛景都無法把她地情緒提起來。
克雷迪爾,你到底在不在這裡,為什麼我一點都感應不到你的精神波動存在,可每個人都說在明天你就要被燒死……
為什麼要這樣。難道你對這個大陸帶來地所謂恥辱已經超過那些無辜戰爭發動者的兇惡嗎?他們為什麼會如此憎恨你,就因為費納希雅。或者是我,還是他們在光明信仰名存實亡的恐懼中根本就是在無聊的發洩……
艾麗瑟瑞娜低下了頭。艱難地邁著小步,幾個醉酒的光輝信徒擠了過來,將她的身體撞得歪歪斜斜,但她並沒有去計較,而是在蹣跚幾步後又拽緊了馬韁。
一側頭,發現近處有一家漂亮的酒吧,裡面光線明亮,而且裡面的人也並非大街上那些粗魯之徒。艾麗瑟瑞娜猶豫了一下,還是牽馬走去。
一進入酒吧。艾麗瑟瑞娜一頭長長的粉發、一身漂亮華貴的寬大斗篷和那雙露出一截小腿的漂亮戰靴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那些有錢在這樣高檔酒吧進行高消費的中高階光輝祭祀或是光輝騎士軍官們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哦,偉大的神,真漂亮,我敢打賭,她一定是王都來的貴族小姐,來參加明天的光明愛之女神祭祀的!”一箇中年祭司吞了下口水,眼睛死死地盯住了艾麗瑟瑞娜的臉,雖然對方寬大的斗篷遮蓋了身材,但他已經在想象那華麗斗篷下是如何美妙的景色了。
“不,我認為她一定是外地的光明戰神女祭司,明天真是個好日子,值得所有正義的人們去祝賀,現在正是號召所有的光明信仰者為之振奮努力的時候了。”一位光輝騎士團中隊長軍階的男子扭過了頭,手裡的酒杯在微微顫抖,眼睛鼓得很大很大。
艾麗瑟瑞娜冷眼瞥過這些人,坐到了最遠的角落裡,手從斗篷裡伸出,露出了一截包裹著華麗的、帶紫金紋飾的銀色護腕和雪白細嫩的裸露前臂。
他們……他們還是那麼樂觀嗎?是不是這個世界當費納希雅死後,再清除掉克雷迪爾就萬事太平了?當幾個月後,幾十萬的銀狼-阿斯羅菲克帝國大軍踏進大陸的時候,他們是否還會如此熱衷他們的信仰呢?
艾麗瑟瑞娜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就是光明信仰在確立為這個大陸的最高信仰時,是否也曾經歷過類似銀狼和創始神教的發展歷史呢?那時候,是否也是用鮮血和火焰來埋葬掉所有的對立面,而留下的,永遠都是正義的歌頌,所謂歷史為勝利者書寫就是這個道理吧,而更多的血腥,已經被埋藏在歷史的塵埃中了,所有該死或者無辜的生命都成為了這段輝煌的正常鋪墊。
唉……看來賽萊斯特城的覆沒對這裡的人來說並非是驚恐的,他們似乎很願意接受目前的狀況。艾麗瑟瑞娜看住了已經在桌邊站了相當時間的酒吧侍從,微微一笑,“果汁,謝謝!”手指一彈,一枚銀幣在空中翻滾成一團銀亮的花朵,落在桌面轉著漂亮的圈。
這個瀟灑的動作,又引起了不少光輝騎士的注意,不過當他們把目光集中到少女的臉上的時候,就被對方那凝重、還微微帶著點冷笑的表情給定住了。
她是那麼高傲冷漠、高貴憂鬱、清純冰潔,清澈的眼睛深處蘊涵著沉沉的肅殺。
一種自愧不如的嘆息在這些驕傲的男人心裡出現,不少人都低過了頭,在少女無形的魄力前失去了對美色的渴望,變成了單純的莫名敬畏。
還是沒有任何精神波動反饋!他到底在哪裡啊!?艾麗瑟瑞娜不敢開啟神力探視,只能用低強度的普通精神探視一次次掃過這座城市,但除了這座城市裡擁擠而混亂的白魔法師們的強弱不等精神波動外,根本就沒有克雷迪爾的精神共鳴反應。
“嗯,尊敬的小姐,能請您喝一杯嗎?”一位滿臉酒紅的英俊光輝騎士終於大著膽子走了過來,很瀟灑地甩了下他的猩紅色披風,坐到了艾麗瑟瑞娜的對面,然後抬起了手,“兩杯!”
看了眼面前這個自以為是的光輝騎士,艾麗瑟瑞娜露出了微笑,輕啟朱唇,“可以……”說完,用右手支撐著下巴,把頭望向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