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父,你再不快點,伏羲就要跑了哦。”從臥室走出來的高個青年,有著一頭挑染的金色短髮。
“我馬上就走。”夸父抬起頭,遺傳自南方的古銅色肌膚上,圓圓的眼睛又大又亮。他用眼睛瞟了一眼臥室的方向,說:“蚩尤,你留下來好好照顧她。”
蚩尤雙臂相交在胸前,眯起單眼皮眼睛,玩笑說:“放心,我只喜歡熱情的苗族姑娘。”
“我想她也沒有興趣和你對歌。”
“我們可以在家裡唱卡拉OK。”見對方沒有興趣和他開玩笑,蚩尤轉移話題,問,“你真要把她交給那個人嗎?”
“這是說好的條件,我們拿她交換伏羲的情報。”
“你不是馬上就要見到伏羲了嗎?目的達到,乾脆耍賴吧。”蚩尤揚著眉毛。他的口氣十分輕鬆,夸父無法動怒,只好重複說,“我不喜歡出爾反爾。”
“你還是那麼不知變通,從神話時代就這樣。”蚩尤扭頭回臥室,丟下一句:“見到那個人溫柔一點,別像過去那樣。”
“像過去那樣?”
蚩尤轉回身問:“那時侯,你不是殺了他嗎?你殺死了太陽。”
夸父沒有回答,蚩尤當他預設,聳了聳肩膀,“我怕你們舊情人見面,一語不和,又動干戈。你真的不要我一起去嗎?”
“誰是舊情人見面?!我和伏羲……”
“什麼關係都沒有……你說過很多次了。但是這個什麼關係都沒有的伏羲,卻讓你從地獄深處覺醒……”
“我走了!”夸父轉身要離炫+書*網開,突然撞到門上,“好痛。”
“夸父,你沒戴眼鏡嗎?你這種超級近視……”
“我戴著隱形眼鏡!”大吼一聲,夸父跑出房間。蚩尤走上前關上房門,喃喃自語:“戴隱形眼鏡變身,可是會很痛的……算了,我想他也不會在乎那點痛的。”
聽到身後的動靜,蚩尤轉回身。穿著黃色T恤,赭色中褲的少女,彷彿一朵開在夏天的花。小馬的表情很平靜,好奇地望著眼前的男子。
“我是蚩尤,剛才走掉的是夸父。”蚩尤解釋說。他的語氣很溫和,讓小馬放心不少。可是很快她豎起了眉毛,“你們就是打傷嬌嬌的人?”
“嬌嬌,是那條紅色的龍嗎?”
小馬抿著嘴巴,點點頭。
“那是失誤,我們並不想殺死她,只是借她傳話給你們。”
“可是嬌嬌的臉……”小馬想忘掉那個恐怖的景象,垂著腦袋搖頭。
“傷到臉了?夸父那臭小子再怎麼笨蛋,也不可以傷到女孩子的臉。等他回來我把他揍得滿地打滾替你消氣,好不好?”蚩尤過於親切地語調,反而讓小馬不安,他隨即笑了笑,換了沉穩的聲音說,“你放心,龍的恢復能力很強,那種傷口用舌頭舔一下就好了。”
“真的嗎?”小馬閃亮著眼睛問。
“如果不是真的,你會和我拼命嗎?”
“如果嬌嬌的臉不能恢復……我,不能原諒你們。”小馬避開目光,身體微微顫動。蚩尤繼續笑著說,“我也不希望你這樣的女孩子拔出菜刀。如果是苗族姑娘也許不錯,上海的女孩子還是嬌嫩了一些。我們還是祈禱龍小姐早日康復吧。”他轉身拉開冰箱門,扭頭問小馬,“喝飲料嗎?”
“為什麼抓我?”蚩尤將椰奶遞給小馬,她接過易拉罐,問。
“是交易。我們把你帶到北京,他把伏羲轉生的訊息告訴我們。”
“他,是誰?”
“張百忍。”這個在各種民間傳說中頻繁出現的名字,由蚩尤嘴中說出來,竟如此輕易,彷彿張百忍不是駕御天界的玉皇大帝,而只是一個普通人類。
“張百忍要我去北京,為什麼?”
“不知道。”
“我只是一個人類。”小馬見蚩尤揚了揚眉毛,疑惑地追問,“難道不是嗎?”還是說,和馮夷他們在一起久了,我也多少有了靈力?
“據說所知,不完全是。”蚩尤喝了一口冰啤酒,微笑著說。
“嗯?”
“張百忍要我們抓你的時候,他對我們說——把宓妃帶到我身邊來。”說到“宓妃”的時候,蚩尤用手指著小馬,小馬愣住了。
“把宓妃轉生的那個女孩子帶到我身邊來,張百忍就是這個意思。”
小馬明白了蚩尤的意思,這回她徹底呆住了。
宓妃轉生的那個女孩子……我?
“這不可能。”小馬傻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