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3 / 4)

最遠的,雖然隔了個孃胎,但彼此依然是血脈親緣,倚賴於他,並在日後一直保有這樣的認識,理所應當。

所以,大郎忽然遇險,有很大的可能已經死去這一件事,已經完全打破了娘子們對未來的認識。

何止娘子們,對府中所有的人,都是如此。

廳堂中央鋪著一塊薑黃色調的團花羊毛地毯,華苓怔怔望著它典雅而華麗的紋樣。

她坐了一陣,在二孃、三娘等人催促了幾聲之後,才笑了笑,低聲說:“姐姐先勿要這樣想。一切都還只是傳言,真相到底如何,要待爹爹親去審查過了才知曉。”

五娘性子急,立刻便嗆道:“小九隻是在拿虛話安慰我們罷?府裡所有的人都在說,大哥已經和族裡的五郎、十三郎、和他們的妻兒一塊燒死在船上了!你是什麼都不知道,還是誰誆了你!”

二孃厲聲道:“芬娘你說什麼!這是你妹妹不是你手下的侍婢,怎能用這樣的語氣!”

五娘一噎,眼眶漸漸紅了,看看華苓小臉蒼白,神色茫然,看看姐妹們神色惶惶,她撲進二孃懷裡大哭:“嗚哇……我……我心裡難受……我不是故意的……”

有一個哭起來,其他的就忍不住了,一時滿堂啜泣。

華苓怔怔望著她們,也不說話。她也不知道能說什麼。金甌和金瓶守著她,看見華苓面色白的十分不對勁,金瓶急忙摸了摸華苓的手和臉,竟都是冰冷而僵硬的,立刻便奔了出去令人燒水來,要讓華苓泡澡,還要預備給娘子們淨面梳洗所用,又去廚下整治暖腹易吞的食物。

金甌蹲在華苓跟前,拿雙手包著她的雙手輕輕搓熱,輕輕地道:“九娘子,事情會好的,勿要過憂。”

八娘忽然說:“太太許是高興的。”她高高地撅著嘴,和姐姐們說:“太太剛剛叫了七姐和三哥去。三哥比二哥和四郎聰明多了,太太定是高興的。”

四娘剜了八娘一眼,冷聲道:“誰叫你這麼說話?太太也是你能置喙的?再這麼說話,爹爹不打死你,我也會打死你。”

誰都看得出八娘鼓了一肚子的氣,嘴裡嘟囔了幾句,倒確實不敢再說了。

只是,雖然喝止了八娘,娘子們也都知道,八娘說的其實也是她們心中所想。到底是,對太太越發離心了。

華苓抽回手,叫金甌道:“去把今天那盒簪子拿出來。”

一盒花簪,一人分了一支。每一支簪的邊角都被精心留下了些許玉皮,花瓣瑩潤的羊脂白上帶著一抹嫣色,兩廂映襯,分外秀雅。

二孃諸人也不是沒有見過比這更好的東西,但制這套簪的立意真的不錯,往後各自嫁人,也能互相留個念想。

華苓抹了抹臉,打理出一縷微笑道:“姐姐都快快將眼淚收住。大哥的訊息還未確認,未曾看見遺體,怎能聽信謠傳,就以為他不在了?我們靜靜在家中等候爹爹的好訊息便是了。大哥定是要趕回來喝二姐姐的喜酒的,他說過了,他定是會回來的。”

“我們別再說那些罷?——這是從同一塊玉里來的,我央爹爹幫我們制簪,是謝貴大掌事去請了大匠魯高崖的徒弟做的,跟我們園裡的花一樣,是不是挺有意思?今日才拿到手上,原是到給二姐添妝的時候才拿出來,但是我又想,如果那時候拿來,叫二姐姐以為這全都是給她的,要搶我們的東西,豈不是壞了?”

華苓俏皮地朝二孃眨眨眼睛。

二孃捏著雕琢了含笑花的玉簪,哭笑不得,嗔道:“我怎會那樣做。”現下已是三月七日,二孃的婚期在四月二日,二孃的笑容只是現了現,迅速地又沉了下去。

如果大郎當真出事,二孃身為未嫁妹妹,至少應為哥哥服喪五個月,期滿才能出嫁。這又是一件打亂陣腳的事了。

金瓶適時地領著侍婢們端上來溫水巾帕等物,侍候著娘子們淨了面,重新整理妝容,一個個看著倒是精神了些。諸人打起精神,就著各自拿到的簪子談論了一番,離開竹園時好歹不是一張張哭喪臉了。

也是,二孃將嫁,一府的人都哭著臉,怎能行?

送走了姐姐們,華苓看著七娘的茶花簪,輕輕嘆息。

致遠堂裡,牟氏細細叮囑三郎說:“這些日子你只依舊進學罷了,旁的事你都不需理會。學堂裡,別家的人問你什麼,好的壞的都不需答他。”又朝七娘說:“你也是,謹言慎行些,外面的事與你們沒有絲毫關係。若是不願去芍園對著那些個的愁臉,便在園中作耍幾日。娘要看著你們好好的。”

三郎抬起黑嗔嗔的眼睛,望了母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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