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們一陣笑,竹園的氣氛一如既往的舒緩。舒舒服服洗了澡,在金瓶的伺候下梳通頭髮揉了面脂,她從妝奩的最裡面取出了那把匕首來。
暗金色的匕首隻有女子小臂的長度,很薄,現在華苓已經不會覺得它的分量太重了。細嫩的手指握在匕柄上,輕輕按開彈簧扣,泛著冷光的刃身依然鋒銳。
衛五那個混帳,跟著謝家人去遊春也就罷了,回來還一路騎馬跟著大隊回來,直到把謝家車隊護送到丞公府門口才掉頭離開,一車隊的下人都在嘀咕,衛家子這般殷勤為哪番?難道是看上了丞公家哪個女兒麼?
華苓只覺得好氣又好笑。這傢伙的邏輯她總算有點明白了,他認為將來兩人肯定要成婚的,所以她就是他的妻子,丈夫護送妻子回家是應該的事。他怎麼就不想想這事還沒發生,連親都未正式定下來,他就這麼粘上來有多奇怪?
總之華苓覺得,在衛五的眼裡所有的事情是被分成兩類的,一類是他應該做的,一類是與他無關的,沒有過渡階段,沒有將就,沒有含糊。
好吧,未來的丈夫是朵仙苑奇葩。華苓噗嗤一笑。
金甌跟著華苓出外一日疲憊,已經退下休息了。金瓶看著華苓對著把匕首笑,笑著問道:“九娘子今日見著衛五郎君了?”
“嗯。”華苓眼睛彎彎:“他好邋遢啊,不知道多少天沒有洗澡了就騎馬出來見人了,渾身烏糟糟的。褲子上都是泥,馬身上也是泥。”
金瓶想象了一下,有點接受不能,想著這是未來姑爺,才沒有說他什麼壞話,勉強道:“……衛五郎君還真是不拘小節呢。”
華苓眨眨眼睛,看到金瓶極力不顯得嫌惡的表情,忍不住又笑了出來。金陵人都愛潔,應該說生長在水邊的人多半都愛潔,水資源多,每日沐浴是必要的事,像衛五那樣在戰場打滾慣了的人,和這個繁華帝都還真是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