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敬一愣:“什麼人?”
“皮爾斯抓了我的人,你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不過我可以答應你,讓皮爾斯放人。”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說著,已經走過三座舟橋,到了一艘戰船上。
“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沒得選,我現在就可以殺你。”
“那好吧……”
張哲翰說著,運起燭九陰,悄然搶步,貼身一個迎門靠。
“嘭!”
靠是靠上了,但唐敬卻絲毫沒動,臉色如常,既沒有被撞飛,也不像脫力。
就像撞在一堵牆上,就像蚍蜉撼樹,肩膀疼得要脫臼。
怎麼燭九陰也不管用?
不應該啊,那可是半神的技能,他不可能剋制。不過也有可能,筋斗雲就曾經那麼不靠譜。
只剩下最後一招了,再不管用就真的要掛了。
暗紅色的村雨出現在張哲翰另外一隻手上,零距離居合斬+九天,任你是天極境也避無可避。
但唐敬卻避開了,鬆開抓在袈裟上的手,順勢擊出一掌,同樣是零距離,能拍碎一棟小樓的一掌,重重拍在硃砂佛衣上。
一聲悶響,很遙遠的悶響,張哲翰感覺自己就像那棟小樓,被拍得粉碎,疼都沒來得及疼。
最後一點殘存的意識中,陰遁亮了。
……
忽悠忽悠,像在船上,一片美麗的白帆,上下起伏飄動,一會兒浪尖,一會兒谷底。
彷彿看見了那片白帆,世界上最美麗的白帆,正插在這艘船上。
漣漪一層一層盈盈盪開,從未有過的極致亢奮,從未有過的極致舒爽,從未有過的極致……
勇往直前,無盡歡愉,直讓人慾罷不能,無法自拔。
歷久彌新,充盈豐沛,真力彌滿,滿血復活,體力條滿格,七經八脈熱氣激盪。
我不是死了嗎?
明明記得被一名高階天極境一掌拍得粉碎。
好像真的沒死,所有的零件都完好無缺,甚至可以說生機勃勃。
好熱啊……
大汗淋漓,不是一個人的汗,是兩個人的,水乳交融,難分彼此。
“岑思思?”
“嗯……”
確實是岑思思,修長的脖頸正無力地勾著,嬌軀膩貼,無間無隙。
“你救了我?”
“算……是吧。”
“為什麼說‘算是’?”
“傷得那麼重,還那麼……”
“怎麼回事?”
“我……好累……”
岑思思說著,一動不動,軟軟地癱著,打出細微的鼾。
張哲翰像是做了一場夢,真的是一場夢,春夢。
但女人明明就在懷裡,水乳交融,無間無隙。
不是夢。
是她救了我,為了救我付出了許多。
七經八脈熱氣還在激盪,我滿血復活,她卻疲憊凋零,究竟發生了什麼?
張哲翰不敢動,生怕驚醒了懷中的女人,嗅著她的秀髮,享受溫馨與柔潤。
那位唐敬太恐怖了,究竟是什麼人?李維斯嗎?
幻界之大,無奇不有,沒有戰無不勝的技能,更沒有無往不利的武功,誰克誰都有可能。
張哲翰開啟屬性介面,愕然發現積攢的基因值竟然變成了0,等級還降了一級,變成了60級,怎麼回事?
難道是燭九陰?燭九陰的代價居然是“焚燒”基因值?
難怪祁清揚說“能不用就不用,副作用太大”,他說的“副作用”原來是這個!
再多用幾次恐怕要掉回海晏境了,這技能也太坑了吧。
江擇天是半神,半神的基因值肯定多到用不完,可我是小雜魚啊,賺點基因值容易嗎我。
早知道不偷了,這下倒好,洗都洗不掉。
“我愛你……別……”岑思思說了句夢話,鬆開了桎梏,轉身側了過去。
張哲翰在她柔滑的脊背上吻了一下,輕手輕腳起床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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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看見地平線,你會恍然覺得這就是桂林。
碧水澄澈,山峰奇秀,水色天光,竹林農舍,煙雨漁筏,下龍灣的景色的確和桂林有一拼。
所不同的是,桂林的水是灕江水,這裡的水是海水,桂林的山是山,這裡的山是島。海水和江水的區別,恰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