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格子襯衫、燈芯絨外套和棉麻褲的“屋大維”挽著妖豔無雙的埃及豔后出現在益州小吃街的街口。
張哲翰用盡渾身解數也沒問出娜塔莎的夢中情人是誰,翻來覆去的答案只有一句話:“主人就是我唯一的夢中情人。”
讓她隨便變個什麼人,結果她搖身一變又變成了傾國傾城的埃及豔后,紫色長裙,黑紗蒙著臉。
問她為什麼要變成這個樣子,得到的回答嚴謹而精確:“因為主人只要看見這個女人就會有生理反應。”
總不能頂著原裝的網紅臉到處跑,無奈之下,只好變成了她最熟悉的屋大維。
好在她蒙著臉,埃及豔后本來就是黑頭髮,紫色長裙又很像範思哲時裝,也就沒怎麼顯得突兀。
三十多歲的日耳曼女人是不是真的沒來過美食之都已無從考證,至少她登載艙的座標和通訊記錄絲毫沒有益州的痕跡,所有的記憶也被袖錘打成了空白,所以張哲翰的一個重要心願就是幫她填補這塊缺失的記憶,讓她儘可能多地享受各地的美食。
小吃街一路吃下來也沒聽見妖后美妙的嗝聲,仔細觀察才發現並不是她的食量大,而是她的吃法過於嚴謹,每道小吃都要最小份,不帶湯水的都只嘗一口就打包收入儲物艙,這套科研式的吃法估計在進小吃街之前就已想好,直接顛覆了張哲翰關於美女都是吃貨的觀念。
益州是諜戰前沿,南面是阿旃陀,東面是巴比倫和迪裡耶,迪裡耶的北面是卡伊達,共祭會、辛格家族、陽奈教、四聖教、征戰陣線,乃至各大情報機構,都在這裡設有諜報站,美食之都早已是間諜之都,錯綜複雜,暗流洶湧。
大慈茶社是張哲翰第一次來益州進的茶館,方正的仿古建築,一圈走廊,頗有曲徑通幽處之意。
二樓的古雅包廂,要了一壺蒙頂雪芽,張哲翰問道:“遙遙,吃飽了嗎?”
“飽了,嗝。”娜塔莎紅著臉捂嘴,原來她不是不打嗝,是一直忍著沒打。
“吃飽了就該幹活了。”
“是,主人。”
娜塔莎長腿一縱沒了蹤影,張哲翰把光幕打在牆上瀏覽新聞,身後飄來一縷茶香和梔子花香。
不對啊,蒙頂雪芽裡怎麼能摻梔子花?
回頭一看,身後站著一個女人,約莫三十來歲年紀,雪白一張瓜子臉,娥眉彎彎,脖頸修長,素色旗袍緊繃著苗條的身姿。
茶香是她手上托盤的茶壺裡的,梔子花香是她身上的。
“先生,您的茶。”女人說著,輕巧地把茶壺、茶杯擺在桌上。
“你是……”張哲翰明明記得剛才點茶的是個二十來歲小姑娘。
“我是這兒的老闆娘。”
“老闆娘親自上茶,怎麼敢當。”
“先生大駕光臨,應該的。”
“你認得我?”
“不認得,不過帶著天極境僕人來喝茶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她收斂氣息了啊。”
“剛才那一縱。”
能看見天極境一縱的恐怕也是個天極境,沒想到這煙火世俗之中隱藏著如此高手,張哲翰暗自蓄力,開啟陰遁10秒倒計時。
但她始終沒有釋放一絲一毫威壓,這讓張哲翰有些糊塗,懷疑是不是天極境一直就很多,只是自己太菜沒發覺。
“先生莫要緊張,我沒有敵意,只是想來看看誰這麼大排場。”老闆娘微笑道。
10秒倒計時結束,隨時可以逃走,張哲翰放下心來:“既然來了,坐下喝杯茶?”
“多謝。”老闆娘款款坐下,舉止透著優雅,眼神卻有些不對勁。
張哲翰忙抑制諸葛青衣:“老闆娘貴姓?”
老闆娘恢復清澈:“小姓鳳,鳳凰的鳳。先生貴姓?”
“張翰。”
張哲翰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想都沒想就說了實話,懷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什麼邪術。
老闆娘也有些意外:“你為什麼不掩飾一下?”
“沒必要,你如果想殺我,我早就死好幾回了。”張哲翰找了個冠冕堂皇的轍。
“我說我沒殺過人,你信嗎?”
“我信。”
“為什麼?”
“因為是你告訴我的。”
“是說什麼你都信?”
“嗯。”
“為什麼?”
“因為是你告訴我的。”兩人異口同聲道,同時大笑。
其實她只是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