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是200米的最佳跟蹤距離,往前走了一百多米,終於看清了他追蹤的人。
是個女人,戴著一頂黑紗斗笠,垂下的面紗遮擋了容顏,脖頸修長,素色旗袍緊繃著苗條的身姿。
果然是女媧,行色匆匆,根本就沒在乎誰在看她或誰跟著,在三眼人的地盤竟然穿著兩千萬年後的中式旗袍。
她來達姆城幹啥?這麼著急要去哪兒?
她不會是在找我吧?有一種可能是自作多情的邏輯,她之前一直在暗中護著我,而重新整理之後就一直在紅案的床上,顛鸞倒鳳一整夜,她找不到人了所以才著急。
女媧出了城門,上了鵝卵石直道,她要去的地方居然是擼擼村,張哲翰更堅定了自己的猜測,他上次就是先去的擼擼村再進的達姆城。
快走到他上次上岸的地方的時候,藍袍突然加速,掠向女媧,舉起銅鍋砸下。
女媧沒回頭,右臂短劍往後一揮,“當!”
短劍刺在鍋底上,發出震耳的金屬聲,嗡嗡的聲波向四周擴散,路上的行人紛紛捂著耳朵,遠一點的狂奔,近一點的直接倒下。
這水案竟然是波系,上次在祭臺的聲波攻擊應該就是他發出的。
聲波好像對女媧不起作用,張哲翰有擬櫛龍冠,自然也毫無影響。
藍袍噔噔噔後退好幾步,穩住身形,用猿語沉聲道:“你到底是誰?”
女媧沒理睬他,繼續往前走,藍袍再次躍起,掄鍋砸下。
但這一次卻砸了個空,女媧不見了。
張哲翰走上前去,藍袍還在發呆,直到張哲翰走近,才驚覺回頭:“豬裡,你怎麼在這裡?”
“剛才那個女人不是女媧嗎?”張哲翰故意問道,想搞清楚藍袍為什麼要追蹤她。
“你說她也是佈道者?”藍袍搖了搖頭,“不,她肯定不是。”
張哲翰有些詫異他怎麼這麼篤定:“為什麼?”
藍袍收起銅鍋,吐出了一句話:“她聽不懂我們的語言。”
張哲翰確實沒想到,猶疑道:“不會吧。”
藍袍給出更充分的證據:“他不僅聽不懂三眼族語,也聽不懂猿語。我跟了她一路,這一點我可以肯定。”
這個證據已足以證明這個女人不可能是佈道者,“你為什麼要跟著她?”
“她曾經追著海飛斯打,那次在高天原,我和格拉斯一起去支援海飛斯才把她擊退。”
“三英戰呂布”,那得多強啊,如果不是女媧,會是誰?
張哲翰進一步套詞:“你怎麼就確定一定是她?也許是別人易容冒充呢?”
“我認得那柄劍。”
“劍?什麼劍?”
“玉劍,綠色的。”
綠色的玉劍?張哲翰驚呆了。
他也曾經有過一柄,芮國玉劍,被雍鼎洗掉了,李維斯霸王硬上弓那次曾經拿出來顯擺。
李維斯的玉劍怎麼出現在女媧的手裡?
答案顯而易見,藍袍是對的,她不是女媧,是李維斯。
那個在野豬島被他打了兩個耳光的女人,也是最接近半神的女人。
李維斯能變化,會陰遁,擁有假扮佈道者的條件,她變的素袍女人或許真的是女媧,但她無法像真正的佈道者一樣會說所有語言。
難怪在“仙界”森林裡綠袍對她退避三舍,他一定知道她不是女媧而是李維斯。
可她為什麼要暗中護著我?她不是蒙哥馬利的弟子嗎?應該像綠袍一樣追殺我才對啊。
難道真的是因為那兩個耳光,她愛上我了?
不可能不可能,生生死死打了那麼久,怎麼可能因為兩個耳光就改變立場。你也太自戀了。
可是,又該如何解釋她莫名其妙追著紅案打?如何解釋一群人裡她只抓寧妮?
這種事只有嫉妒吃醋的女人才做得出來啊。
“豬裡,你來找我是要告訴我張翰的新訊息嗎?”
不明覺厲,聽聽再說,張哲翰故作沉吟:“呃……”
“咱們之間的合作要抓緊時間了,他已經完成了嘎貢山任務,如果再去上帝之城,恐怕就來不及了。”
這句話資訊量有點大,祝先生和他們的合作應該是抓我或殺我,交換條件是什麼?
“我答應你們的事肯定不會變,只要你們做到了,我一定兌現承諾。”
“好!我們會從片片裡殺到片片外,到時候你把你手裡所有的九鼎元件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