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達姆城的小吃街上,張哲翰心裡有些遺憾,手雷不是神佚物,無法載入神厷,否則那隊人馬一定會被炸得只剩下三個人。
現實中的達姆城比副本里的達姆城要大得多,即便是放在人界也算得上大城市。但格局卻驚人地相似,三角形城牆,南宮北市,中間一條大街分割,也有一條小吃街。
不同的是沒了祭臺,城市三角形尖尖上也沒了火池。但那種高鼻深目的三眼雕像卻隨處可見,讓張哲翰又一次恍惚,又一次模糊了副本和現實。他有一種去找豬皇的衝動,如果豬皇也是天行者,便坐實了自己是那可憐的“天選之人”。
張哲翰突然感到渾身不自在,仰望星空,總覺得天上有兩隻俯視蒼生的巨眼在盯著,也許是三隻。
月光透過薄霧撒在清冷的石板路上,小吃街空無一人,現在是凌晨4:33,是人睡得最香最沉的時候。
餐館都沒開門,整條街只有一個小攤,支著兩張桌子,火爐上熬著一大鍋熱氣騰騰的粟米粥,一名穿著棕色袍子的古猿在案板上篤篤切著滷肉,一張桌子坐著一男一女兩個年輕的三眼人,正在吸溜吸溜喝粥,低聲聊著什麼,女人不時發出咯咯嬌笑。
“客人,您吃點什麼?”古猿問道,愣了一下。
來的是個兩眼人,身材修長,一身綠袍,相貌清峻,在這座城市裡,這種和古猿有著顯著區別的沒毛的兩眼人並不多見,前兩天倒是來過一批,坐著飛碟來的,全都穿著黑色作戰服,不像現在這位穿著綠袍。
“¥###¥&……%%¥!@@#¥!”兩眼綠袍在砧板上扔下兩枚貝幣,指著滷肉,又指了指熬粥的鍋,嘰裡咕嚕說了兩句聽不懂的新語,引得那對三眼人好奇地回頭看。
古猿明白了,指著另一張桌子:“您請坐,馬上就好!”
綠袍在桌邊坐下,兩隻眼色眯眯盯著女三眼人,女三眼人低頭喝粥,過一會兒抬頭,那人還盯著,忿忿地對男三眼人說道:“那個兩眼喏啦一直在看我!”
男三眼人回頭一看,那名兩眼人不僅直勾勾看著自己的女人,嘴角還流著口水,勃然變色道:“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
兩眼人好像什麼都沒聽見,仍然直勾勾色眯眯盯著女人,三眼男人怒不可遏,起身走過來,抬手就打。
綠袍兩眼人左手一格一擰,咔吧,三眼男人發出一聲慘叫,沒等他反應過來,手腳已被看不見的繩索捆住,倒在地上。
女人大驚,站起來指著綠袍剛要罵,嘴裡被什麼東西糊住,手腳也被捆住,綠袍淫笑著走了過來,拎起女人,走進旁邊黑乎乎的巷子。
五六分鐘後,綠袍走了回來,把女人的衣服往桌上一扔,坐下淡定地喝粥吃肉。
“你,你把她怎麼樣了?”三眼男人忍著劇痛問道。
綠袍一臉淫邪笑了笑,沒理睬他,喝完了粥,撤去捆縛,用一柄十字劍指著三眼男人眉心那隻眼,“¥#@¥¥#&!”
“別殺我!”三眼男人驚恐地看著劍尖,忙不迭把身上的錢物全取出來,“都給你,別殺我!”
綠袍收起錢物,冷笑一聲,在男人臉上拍了拍,大搖大擺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三眼男人傻愣愣看著劫匪走遠,耷拉著胳膊跑進小巷,看見自己的女人赤身裸體蜷縮在牆角,眼裡流著羞辱的眼淚。
清晨的陽光穿透雲層,灑在青黑的瓦頂上,街道上人聲鼎沸,熙熙攘攘,空氣中瀰漫著各種食物的香氣。
格拉斯邁著沉重的腳步走進城門,後面跟著疲憊不堪的馮·曼施坦因和範·迪賽爾,就像兩名捕快押著一名犯人。
剛走到一個十字路口,一隊士兵圍了上來,格拉斯罵道:“混蛋,我是王宮衛隊長格拉斯,不認識我嗎?”
帶隊的軍官行了個軍禮,指著馮·曼施坦因道:“長官,我們要逮捕這個人!”
馮·曼施坦因一愣,格拉斯問道:“為什麼?”
軍官答道:“城市衛戍司接到十幾起報案,有一個身穿綠袍的兩眼人在一個多小時時間裡連續作案,劫掠財物,姦淫女人。”
“怎麼可能,我們剛進城。”
軍官招了招手,包圍圈外面進來一對年輕的三眼男女,軍官問道:“這裡有劫掠你們的人嗎?”
女人指著馮·曼施坦因,渾身顫抖:“就是他!化成灰我都認得!”
馮·曼施坦因徹底懵了,他聽不懂三眼語,大致明白了怎麼回事,卻無法開口申辯。
格拉斯斬釘截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