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不用,張哲翰決定溜達出去,找個地方吃飯。
在殘垣斷壁中拐來拐去,沒走多遠就發現自己被包圍了,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站著一個元軍士兵,距離都是標準的十米,隱約還有威壓傳來。
“啪啪啪啪啪!”
廢墟中響起了炒豆子般的爆竹聲,四名士兵同時向後急掠,各自亮出武器抵擋疾風驟雨般的子彈。
但駁殼槍威力已今非昔比,這可是地藏境射出的子彈,還有歸藏七手加持。
兩聲慘嚎,四人同時消失。
威壓迫近,張哲翰已看清來人,樞密院的佝僂小吏。
子彈對天極境毫無作用,張哲翰收起駁殼槍,雙眼鷹隼般盯著小吏:“你怎麼不出手?”
“沒打算和你打。”小吏眼神閃躲著。
張哲翰暗自鬆了口氣,看向警戒圈外街對面的酒館,“那你來這兒幹嘛?”
“身不由己。”小吏並不在意被藐視。
張哲翰嘴角微翹:“我要去喝酒了,一起?”
小吏搖了搖頭:“不了,請便。”
在整個對話過程中,兩人其實是麻稈打狼兩頭怕。
張哲翰心裡慌得一批,逐日功沒到時間,威壓狀態下登載艙又用不了,跑跑不了,打打不贏。但他算準了對方也在害怕,之所以沒出手,極有可能是因為在上都被“合擊”的蓮蕖心印打出了心理陰影。一掌把三名地藏境打得沒了人形,一指把天極境的金鐘罩打出裂痕,害怕也在情理之中。一個天極境怕一個地藏境,在幻界歷史上也算是絕無僅有了。
張哲翰真的進了萬花樓對面的小酒館,他知道張蠔這時候不會來。
張蠔這會兒一定在阿合馬府邸,護著阿合馬。
殺阿合馬的劇情開啟之後,有兩個必須的關鍵環節,一是王著必須拿著太子令牌假傳口諭,二是王著必須在太子宮前擊殺阿合馬。
從劇情邏輯來看,阿合馬一死副本就會終結,王著見到張易拿到太子令牌和惡來袖錘就開啟了阿合馬喪鐘的倒計時。祝先生的目標是張翰而不是阿合馬,在副本里殺張翰要比出了副本再殺容易得多,而張翰要想通關又必須見到阿合馬假傳口諭,所以他會玩命護著阿合馬,一是守株待兔伺機殺張翰,二是確保副本不會完結。
理論上說,按真實的歷史程序,阿合馬必須死在王著手裡,但誰也說不清楚在此期間其他人殺了阿合馬會怎麼樣。但張哲翰推測,祝先生不敢賭。一旦賭輸,副本終結,便放虎歸山、游魚入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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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元一十九年正月十八。子時。
月已不圓,但很亮,孤獨地掛在空中。清冷的月光灑下來,將一幢幢高低不同的建築映出不同形狀的黑影。
仁壽坊阿合馬的府邸,看上去和平時沒什麼不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大門外當值的四個士兵裡有一位佝僂的老兵。
“報告寧先生,北面一公里處出現一個紅點。”老兵旁邊一名魁梧計程車兵悄聲道。
老兵回應:“你帶兩個人去看看,如有情況即刻報告。”
黑水公司作戰系統的動態圖上,三個紅點從仁壽坊向北移動,走到一半突然全部消失。
“寧先生,他們遇襲了!”另一名士兵壓低聲音急促地叫道。
老兵猶豫了一下,佝僂的身體一縱,消失在夜色中。
一公里外,崇仁門街的一間茶坊裡,陶一山關閉了作戰系統,在茶桌上拍下一張50文寶鈔,站起身來,慢慢走出茶坊。
五分鐘後,寧用潛垂頭喪氣回到大門,士兵問道:“寧先生,抓到了嗎?”
寧用潛搖了搖頭:“沒有,敵人太狡猾。”
“紅點又出現了!”士兵叫道。
“什麼位置?”寧用潛一激靈。
“西北方向,昭回坊,圓恩寺附近,距離一公里。”
寧用潛這一次毫不猶豫掠了出去,一分鐘後,又回來了。
“寧先生,那麼快就回來了?”士兵問道。
“你,和我一起去!”寧用潛說完,轉身就走。
“是!”士兵答應一聲,和寧用潛一起沒入暗夜之中。
寧用潛趕到圓恩寺,大街上空空蕩蕩,什麼人也沒有。
失望地往回走,走到一半,遇到了剛才那位士兵,“你怎麼來了?”
“您剛出發,紅點就消失了,特意趕來向您報告。”士兵答道。
寧用潛擺擺手:“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