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聞金按在樓梯扶手上。
“大哥,你說這賴布衣會不會是假貨啊?”
“不好說,只有以前那幫老臣見過他的真容。”
聽到“賴布衣”三個字,張哲翰知道找對了人,文天祥說過地宮的設計者是國師賴布衣。
收起聞金,直接上樓。樓上是個臺榭,四面無牆,只有木質屋頂,一張矮桌上放著酒菜,兩個喝酒的人三四十歲,身材矮小但精壯結實。
“你們是什麼人!”年紀略小的漢子喝道,兩人站了起來。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柳依依叱道。張哲翰這才發現,兩人的眼睛都沒看他。
“哈哈,送上門來,老子還要摸呢!”漢子話音未落,就聽見砰砰砰三響,聲音不大,有點像開香檳的聲音。
漢子低頭一看,腿上一個小洞,正在冒血,咬牙忍著沒喊出來。
柳依依手裡握著袖珍手槍,槍口一縷青煙。姿勢倒是很好看,但一點都不專業,和張哲翰那些丫鬟天差地別。
“依依,槍法不行啊。”張哲翰笑道。這麼近的距離,三槍才中一槍,還是打的大腿,確實不行。
柳依依也不臉紅,嬌笑道:“咯咯,我就是試試好不好玩。”
黑影一晃,兩名漢子同時撲了上來,張哲翰沒動,柳依依雙掌齊出,“嘭嘭”。
兩名漢子被打得噔噔噔倒退幾步,受傷的漢子沒站穩,咚的一聲坐在地上。只是……
這哥們怎麼兩眼赤紅,小帳篷還沒來由撐了起來?被打成這樣還色心大發?
“還不錯,力道差了點。”張哲翰像教練一樣點評道,年長的漢子再次撲上,“應該這樣,”張哲翰一記趕山鞭擊出,“嘭!”結結實實拍在翰子肋部。
漢子被打得飛起,撞在臺榭邊的美人靠上,跌落在地。張哲翰明顯悠著勁,正常的場景應該是,美人靠被撞斷,人飛落樓下。
柳依依一臉不服氣:“本……小姐沒使勁呢,要是一掌把他們打到海里……”
張哲翰知道他在狡辯,但“一掌打到海里”卻所言不虛,而且是一掌打到千里之外的海里。
被人當沙包講課,漢子知道差得太遠,很識時務地跪地求饒:“二位……少俠,我等有眼不識泰山,恕罪恕罪!”
張哲翰看玩得差不多了,亮出淨土佛蓮:“爾等可識得此物?”
年長的漢子抬頭一看,頓時面如土色,叩拜道:“白蓮宗弟子陳懿,參見宗主!”
陳懿的身份是從史料中推測出來的。
從南澳島到厓山只有陳五虎達到地方豪強級別,能拿得出上百艘戰船,敢在趁亂虎口奪食的也只有他們。
崖山海戰發生在祥興二年(1279年)三月,陳懿在前一年就已投靠元軍,重新出現救人,要麼是亡宋朝廷的預設計謀,要麼就是白蓮宗的人。
在天子墜海之後才出兵救人,便排除了他們是宋室的安排,從海里撈人也不是為了救人,而是為了撈好處。雖然可能是白蓮宗的人,但歸根結底還是海盜,不排除是衝著寶藏去的。
張哲翰厲聲喝道:“陳懿,你身為白蓮宗弟子,竟敢為一己之私置宗門大義於不顧,你可知罪?”
雖然他並不知道白蓮宗的門規是什麼,但他知道這麼大的一個組織一定有極嚴的規矩。
陳懿匍匐著叫道:“冤枉!弟子也是為了宗門,豈敢謀私?”
“當年厓山海戰,你們為何涉險救人?”張哲翰切入正題。
陳懿抬起頭,猶豫了一下,看著淨土佛蓮說道:“是賴國師傳話給我們,說有一名太監身上有皇宮寶藏的秘密。”
“你們找到那名太監了?”
“找是找到了,不過又讓元軍水師追上,抓走了。”
“那豈不是白折騰?”
“也不盡然,我們救下的人中,還有一個老太監,知道寶藏的秘密。”
“什麼秘密?”
“他說,寶藏和南澳島上的太子樓有關。”
“太子樓?”張哲翰盯著跪在地上的陳懿。
陳懿解釋道:“太子樓在南澳島澳仔畔村東面,小皇帝趙昺和他的弟弟太子趙所曾經在那裡住過。”
“你們查出什麼了嗎?”
“沒有,我們翻遍了每一個角落,每一寸土,還是一無所獲。”
“就沒什麼可疑之處?”
陳懿想了想:“裡面有一塊石壁,上面有字,但誰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我找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