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怡雲一隻手支著紅腮,在他耳邊道:“整整兩天兩夜,你受了很重的傷,若不是你身上有明光鎧護體,神仙也救不了你。”
張哲翰摸了摸身體,這才發現只穿了件褲衩,登時紅了臉:“你……”
在無意識狀態下,神佚物也會被脫掉,在這種地方,近乎一絲不掛,不用問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不過是趙孟頫的身體,你害羞個啥。”張怡雲不以為然道。
說的也是,元代名妓,什麼男人沒見過,更何況在真實的歷史中,張怡雲和趙孟頫本來就是相好。
外貌是角色的,感覺卻是自己的,這邏輯其實似是而非,卻又無法反駁。
“謝謝你救了我。”張哲翰真誠說道。
“不是我,是我媽給你療的傷。”張怡雲把他扶起,墊了個枕頭。
張哲翰詫異道:“你媽媽?”
“嗯,就是上次把你嚇得死活不敢認我的那個老鴇。”張怡雲淡淡道。
張哲翰還是第一次見到母女倆一起進副本,想起她就是那個悲慘的柳依依,“那上次……”
“上次桃花墅她也在啊,你沒發現而已。”張怡雲起身把一件袍子披在他身上。
有天極境護駕,怎麼可能被滯留在副本里,怎麼可能被迫和那麼多人上床,張哲翰感覺被欺騙了,緘口不語。
張怡雲抓住他的手說道:“別生氣啊,上次是騙你的,後來才知道你是張翰,你是真心救我,還救了那麼多人,後悔了很久。”
張哲翰甩開她的手,憤怒地把頭扭向一邊。
張怡雲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不是故意要騙你的,你若真不肯原諒我,我也沒有辦法。”
說著說著,伏在被子上哽咽起來,“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嘛,嗚嗚,我真的不想騙你,嗚嗚……”
張哲翰最怕的就是女孩子哭,心一軟,伸手撫摸她的秀髮,“好吧,我不生氣。”
張怡雲抬起頭,破涕為笑,“真的嗎?”撲過來吻了他一下,“太好了!沒白伺候你兩天兩夜。”
張哲翰怔了一下,沒想到她會如此親暱,轉移話題道:“我該叫你什麼呢?張怡雲還是柳依依?”
“還是叫依依吧,現在這個角色和你同姓。”她找了個非常正確的理由,“知道是什麼人襲擊你嗎?”
張哲翰想了想,道:“我最後依稀記得那張臉,好像是個喇嘛。”
柳依依問道:“是不是黃色雞冠帽?”
“好像是,鷹鉤鼻子。”
“膽巴國師,我媽說他十有八九是天行者。”
張哲翰突然想起自己的書僮:“依依,這兩天有沒有一個瘦瘦的年輕人來找你?”
“你說的是小陶吧,這兩天他也沒少照顧你,跑前跑後的,晚上還堅持在門外警戒。他是你什麼人啊?”
“我在雪地裡救了他,他就跟了我了。”
“唉,你總是救人,心太軟了,會吃虧的。”柳依依嘆道。
張哲翰不想討論自己的弱點,調侃道:“所以吃了你的虧?”
柳依依捏起小拳頭捶了他一下:“又說,又說,剛才不是說原諒我了嘛,小心眼。”
張哲翰看她媚態可掬,忍不住把她攬在懷裡,她也沒掙扎,倚在他懷裡,“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傷倒是好了,就是沒力氣。”張哲翰語氣虛弱道。
柳依依直起腰,取出一顆藥丸塞進他嘴裡,起身去倒水:“我聽小陶說,你在找人?”
張哲翰接過水杯,仰頭喝了一口,把嘴裡的藥丸衝下喉嚨,“是啊,我就是被那人拽進副本的。”
“她和你……”
“沒什麼關係,路人甲。我只是不忍心看她死在副本里,就像上次對你不忍心一樣。呃,依依,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柳依依沒再說話,靜靜地依偎在他懷裡,聽著他的心跳。
房間裡安靜下來,張哲翰很想問什麼,終於還是忍住了沒開口,生怕破壞了靜謐的氛圍。
他對她還談不上有什麼男女之間那種感覺,也許是“柳依依”造成的先入為主的印象太過深刻,總覺得這個女人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憂傷。
“大哥,大哥!”陶一山推門進來,愣了一下,捂住眼睛退了出去,“我什麼也沒看見,你們繼續!”
柳依依紅著臉站起身,張哲翰叫道:“進來吧,小陶。”
陶一山重又推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