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
“關漢卿”不解:“那為什麼要找她?”
“只是不忍心看她死在副本里。”張哲翰會說這話的時候,腦子裡迴響著李香君最後說的“救救我”。
“關漢卿”抬頭看著他道:“哦?死在副本里的人多了去了,你救得過來嗎?”
張哲翰一臉無奈:“救一個算一個吧,有什麼辦法。”
沉默了一會兒,“關漢卿”說道:“我可以幫你找。”
張哲翰呆了一下,多個人幫忙成功率總是高些,但他不相信有免費的午餐:“你有什麼條件?”
“關漢卿”呵呵一笑,起身道:“請隨我來。”
張哲翰跟著他上了樓,七拐八拐來到一個包房,門牌上寫著個“丙”字,“關漢卿”推門進屋,張哲翰跟了進去。
這是個一百多平米的套房,裡外兩間,裡面臥室,外面像個書齋,佈置極其雅緻,一張寬大的畫案上放著文房四寶和書籍,古樸的書架上滿是線裝書和竹簡,牆上掛著名人字畫,畫案旁一個火盆把屋裡烘得暖洋洋的。
“這是……”張哲翰驚訝的是,在萬花樓這樣的豪奢青樓裡,竟然有如此古雅的地方,更令人費解的是,房間裡沒有女人,萬花樓丙字號房,居然沒有女人。
“這是我的長包房,以後你可以來這兒找我,直接設座標就好。”
“不太合適吧?”
“放心,不會遇到尷尬之事的。”“關漢卿”又補了一句,“這是寓所好吧,怎麼可能把雞帶到人屋裡來。”
有精神潔癖的張哲翰瞬間感覺遇到了知音,敬佩之情油然而生:“老兄真是出淤泥而不染啊!”
“我更喜歡下句,濯清漣而不妖。”“關漢卿”偶露鋒芒,老荷才露尖尖角。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幫我有什麼條件?”
“關漢卿”指著畫案上的文房四寶:“你不知道‘趙孟頫’是個印鈔機嗎?”
張哲翰哈哈一笑,這明顯是找了個藉口,副本里的錢不是錢,卻又讓你無法反駁。自詡擅長“撒丫子”的天行者,絕對不是那種能被滯留的人,既然隨時可以出去,就不會像陶一山那樣需要那麼多錢來苟活。
不過既然人家提出來了,也不太好拒絕,甩兩筆絕對是舉手之勞,何況他本來寫字就有癮。
張哲翰在畫案前坐下,先取出高克恭給的畫軸,拿起一支小狼毫,在硯臺裡濡墨。
“關漢卿”問道:“北宋畫家王詵的《煙江疊嶂圖》?”
“老兄好眼力,”張哲翰斂心靜氣,開始在畫上題字,“只是任務道具而已,我不過是想找到出口。”
“趙老弟的任務是什麼?”“關漢卿”看似隨口問道。
張哲翰繼續寫著字:“救下王著,沒準備做。我對神佚物沒什麼執念,找到人就走。”
“關漢卿”對他這種飄然物外的心態似乎頗為讚賞:“像你這種人不多啊。”
“不過,如果機緣巧合的話,我也還是會做一做,能把更多的人救出去,也算是功德。”
“嗯,如果你打算做的話,我或許可以幫你。”“關漢卿”取出那本《竇娥冤》,“這是個任務道具,關漢卿出場自帶的,字是趙孟頫題的,應該和你有關係,你拿著吧。”
張哲翰題完字,吹了吹墨跡,放下毛筆,把《竇娥冤》扔進儲物艙,取出銅製小印在印泥盒裡蘸著印泥。
“還別說,老弟的字還真不錯,是我見過的最像趙孟頫的字。”“關漢卿”讚道。
張哲翰不以為然:“大家都學的《蘭亭序》,我又不比他缺胳膊少腿。”
在畫上鈐上印,把畫軸捲起扔進儲物艙,張哲翰換了一支大羊毫,在羊毛氈上鋪上宣紙,問道:“寫什麼?”
“你隨意,我這兒宣紙管夠。”“關漢卿”拿起那枚銅印觀賞著,“買字畫的人都不懂字畫,要的只是這方印。”
這一晚上,張哲翰可算是過足了書法癮,確切的說是書法大家癮,“趙孟頫”撒開了寫,“關漢卿”也沒閒著,裁紙、磨墨、鈐印,過足了“書僮”癮,直到把兩刀上好的皮紙耗完才罷手。
五更鼓響,“關漢卿”讓張哲翰去睡臥室,自己出去再開一間房,張哲翰也沒客氣,鵲巢鳩佔倒頭就睡。
枕頭上怎麼有女人的味道?被窩裡也有。不是說“不把雞帶到人屋裡來”嗎?你就裝吧你。
迷迷糊糊睡去,做了一堆夢,在萬花樓睡覺,做夢只能是春夢。
一夜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