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清白?我前天親眼見你偷了何家的書,吊著打。”
孔乙己便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竊書不能算偷……竊書!……讀書人的事,能算偷麼?”接連便是難懂的話,什麼“君子固窮”,什麼“者乎”之類,引得眾人都鬨笑起來。
張哲翰臉都沒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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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山趙子龍家喻戶曉。
“面臨滹水,背倚恆山,左接瀛海,右抵太行。”常山郡自古就是通衢之地,既屏護京師,更處在燕晉咽喉,兵家必爭之地。
常山不僅有趙子龍,還有顏杲卿,顏杲卿是顏真卿的族兄。
文天祥《正氣歌》有句:“為張睢陽(張巡)齒,為顏常山舌。 ”這裡的“顏常山舌”講的就是顏杲卿。
顏杲卿初任范陽戶曹參軍,曾是安祿山的部下。安史之亂爆發的時候,顏杲卿和兒子顏季明第一個奮起抗擊,死守常山。叛軍破城,顏杲卿父子至死不降,顏杲卿一直到死都瞋目怒罵安祿山。被譽為“天下第二行書”的顏真卿《祭侄文稿》追祭的正是從侄顏季明。
不過現在的顏杲卿已經不會死了,攻破常山的是史思明,史思明已經被張哲翰打跑了。
“咚~咚!”,“咚~咚!”,“咚~咚!”。
三轅馬車進常山郡的時候,城裡更鼓一慢一快,連打了三次。
落更,晚上七點。
城外遍佈軍帳,駐紮了至少五千兵馬,軍旗上並不是“顏”字而是“李”字。
沈騰以哥舒翰掌記高適的身份去了中軍大帳,打聽到這是安祿山派來監視顏杲卿的部隊,主將李欽湊和高邈正在城中議事。
歷史上李欽湊和高邈是被顏杲卿殺的,但那是在安史之亂爆發之後。張哲翰此行,就是要提前剪除安祿山的羽翼,讓他反無可反。
三轅馬車在夜色中進了常山城,徑直駛向郡守府。
“師父,前面有馬隊!”王力弘叫道。
“下車!”張哲翰簡短下令。
五人下車,在街心擺出一三一的菱形戰鬥隊形,最前面是張哲翰,最後面是綾瀨遙,中間是餘下三人,舒琪居中。
“嗒嗒嗒嗒”。
馬的鐵掌磕在石板上的聲音,一百多匹馬,一百多個騎兵,護衛著兩員大將。
馬隊突然停了下來,前面出現了五個人,擋住了去路。為首一人,衣袂飄飄,赫然是詩仙李白。
突厥人不認得詩仙,叫道:“前方何人,竟敢擋李將軍的路!速速讓開!”
一聽是本家,李白不再囉嗦,亮銀槍在空中劃了一個圓,大喝一聲:“裂!”
亮銀槍,穹光裂!
一圈圈絢麗的光環,從敵軍身上掃過,所過之處,人盡消弭。馬匹亂跑,武器掉了一地,只剩下兩員大將呆立其間,盔甲歪斜。
三柄匕首懸停於空,“噗噗噗”槍聲響起,一大片銅錢漫天飛舞,覆向二將。
亮銀槍一招大漠孤煙直取李欽湊,沈騰、王力弘、舒琪圍攻高邈。
二將進城議事,沒帶長武器,只好拔出佩刀,舞出一片刀花,抵擋銅錢雨。
銅錢雨太多太碎,再怎麼擋也不可能全擋住,一部分銅錢擊打在盔甲上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還有幾枚透過刀花,噗噗嵌入肉中。
高邈瞬間倒下,除了臉上的三枚銅錢,要他命的是咽喉上的一個血洞。
大漠孤煙並沒有刺中李欽湊,因為槍尖到的時候他已經往後倒去,並不是他使了鐵板橋功夫,而是被一柄匕首擊中頭盔,噹的一聲把他往後撞翻,他臉上也嵌了一枚銅錢,鮮血直流。
亮銀槍在空中迅速變招,改刺為劈,無招下砸。
“當!”
第一劈李欽湊舉刀格擋,被生生劈落馬下。
“當!當!當!”
亮銀槍以槍作錘,連續下砸。
李欽湊閃無可閃,只好雙手舉刀勉力上擋。
地下是石板,堅硬如砧,李欽湊便被夾在了錘與砧之間,被劈砸得萎頓在地。
一根暗紅色的七尺長綾自後面飄來,在空中舞出優美的姿態,悠然下卷,將李欽湊纏捆成個紅色粽子。
一聲嬌叱:“壺中仙!”
一個三足銅壺飄在半空,壺蓋自動開啟,紅光四射,高邈連人帶刀被吸入其中,壺裡傳出一聲飽嗝。
李欽湊被驚得目瞪口呆,看煉妖壺向他飄來,慌忙大叫:“別吃我!我投降!我是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