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然腳底一輕。
不知道觸發了什麼機關。
一張大網,從腐爛的樹葉下面向上兜起。
弗拉基米爾被大網裹住,像一個球一樣,掛在空中。
“張翰!張翰!”弗拉基米爾在網裡大叫。
“不許動!舉起手來!”
大樹後面,黑氈帽端著左輪手槍,慢慢走了出來。
弗拉基米爾的劍瞬間不見,在空中舉起雙手。
黑氈帽走到樹下,槍口向上瞄準。
突然,黑氈帽突然毫無徵兆向後倒去。
眉心一個血洞。
“黛安娜!”弗拉基米爾喜出望外。
森林恢復寂靜。
弗拉基米爾叫道:“快放我下來!”
張哲翰釋出一柄飛劍,弗拉基米爾身體又是一輕, 往下墜去,重重地摔在厚厚的腐葉上。
比爾肯定很快就到,張哲翰腦子飛轉。
時間不多了。
金幣,必須讓弗拉基米爾馬上出副本。
張哲翰從包袱裡取出金幣,扔給了弗拉基米爾。
弗拉基米爾又是一愣,金幣?怎麼回事?
本能伸手接住了金幣。
就在接住金幣的一剎那,弗拉基米爾化作一道碎影。
消失了。
滿是腐葉的地上,只剩下一盞馬燈。
腳步聲!
兩個人的腳步聲!
是比爾和那個猥瑣牛仔。
張哲翰急忙站起來,衝到馬燈前。
毫不猶豫,抬腳跺下。
一片漆黑。
-
“嗤~”
一根火柴,在黑暗的森林中劃亮。
兩個牛仔,站在鬆軟的腐葉上。
腐葉和敗枝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一個身材魁梧,一個瘦削猥瑣。
猥瑣牛仔的肩上,揹著一個帆布包。
魁梧牛仔蹲下身,檢視地上的屍體。
眉心一點紅,一個血洞。
“有狙擊手!”
猥瑣牛仔一激靈,迅速掐滅火柴,趴在地上。
寂靜。
只有牛仔粗重的呼吸聲。
張哲翰強壓面對海晏境的恐懼,四肢緊緊箍住大樹的枝杈,鼻子裡滿是樹皮潮溼的味道。
樹下的腐葉地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沒有光線,狙擊手應該打不到我們。”德州口音,是比爾。
“咱們可以匍匐前進,離開這裡再說。”猥瑣牛仔儘量壓低聲音。
“噓!”
兩個牛仔以標準的軍人動作,匍匐爬行。
他們都曾經是政府軍的精銳,現在是西部牛仔的天花板。
腐葉緩緩發出窸窣的聲音,漸漸遠去。
他們並不知道張哲翰在樹上,也不知道那些搜尋計程車兵去了哪裡。
比爾自己就曾經是一個狙擊手,他知道剛才那個血洞有多可怕。
小春初櫻狙擊步槍的威力會讓他們忌憚不已,不敢為所欲為。
想到這裡,張哲翰心下稍安。
我只要在樹上待過12點就oK了。
嗯?他猛然想起,西雅圖還在湖邊!
湖邊小屋!
萬一被比爾發現怎麼辦?
雖然他是印第安最好的神槍手,但在海晏境boSS面前還是不夠看。
要不要去救?
救不救得了?
如果他是Npc,當然可以不救。打死還會重新整理。
即便是隨機拉來的龍套Npc,救不救也無所謂。大不了回去重新做人。
但萬一他是天行者呢?
想到這裡,張哲翰忽然意識到,怎麼之前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天行者,哪怕是大街上不起眼的販夫走卒。
更何況西雅圖這樣一個主線角色?
一個個與西雅圖有關的畫面在腦海中回放。
槍法如神,堪與小春初櫻相媲美;
第一次見到魚腸劍憑空收放,沒表現任何意外;
下午在峽谷,那麼多憑空出現的食物,他也視而不見……
如此看來,這位酋長的兒子,小春初櫻的“弟弟”,極有可能是天行者!
如果真的是天行者,那支夏普斯步槍就可能是神佚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