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臉受我的禮呀!”說到這裡薛姨娘又忍不住捂嘴笑了,風韻猶存的臉上,起了層層褶皺。
她身邊的丫頭玲兒、穎兒只含笑站在她的身後,這八字還沒有一撇呢,這薛姨娘高興的也太早了。
此時小丫頭琴兒走進來在薛姨娘的耳邊低語道:“奴婢剛剛看到老爺去了那屋了。”
若放在平時,薛姨娘知道蘇恆進了碧淑園,沒有先進她這裡,怎麼也會變著法兒的將他鬧過來。如今她心情正好,怎麼還是會跟周姨娘這個通房丫頭出身的人一般見識,七娘還小,等她長起來,怕是四娘連皇后都當上了。
“由他去吧!咱們睡覺!”薛姨娘一甩手裡的帕子,站起身走到床邊。
在丫頭將燭火熄了之後,薛姨娘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久難以入睡,對她來說這無疑是天賜良機,她隱忍十幾年終於有了這樣一個機會,想到這裡,她心裡不由得有些激動。
第二日一大早還不到卯時,蘇恆便匆匆出了碧淑園,也沒有去正房,便直接去上早朝了。
昨天晚上崔氏輾轉一夜沒有睡好,思來想去,此事蘇老太太肯定會在家裡的庶女中抬舉一人去參加遴選,與其讓老太太說出來,不如她自己說出來,只是如此便太便宜了薛氏那個賤人了。
此時她彷彿忘了在樂陵的老宅中還有一個謝氏,謝氏所出的女兒蘇清,原本應該是正經八百的嫡女。
崔氏想明白這些事,便打算趁著請早安的空,將自己的想法跟蘇老太太說了,既博得賢名又掌握了此事的主動權。
可是沒想到她剛到了頤祥園,還沒有開口說此事,老太太先告訴她要將蘇清接來京城的事。
她一聽到“蘇清”這個名字,便感到滿腦“嗡——”的一聲,也不顧尊卑,便衝老太太說道:“我不同意,蘇家養了她們這些年我沒說什麼已經算對得起她們了,什麼“清兒”,嫡女才能有名字呢,她一個房裡人生的庶女,憑什麼有名字,現在還要將她接到京城來,還要參加太子妃的遴選,那我算什麼,我們四娘算什麼?此事萬萬不可!我……”
“嘩啦啦——”蘇老太太手上的茶杯甩了出去正好砸在了房門上,摔了個粉碎,屋裡瞬間安靜下來,崔氏的話沒有說完,也不敢說了。
蘇老太太冷冷的瞟了她一眼,厲聲道:“不管怎麼說,她是我蘇家的骨血,我也沒有說非要抬舉她,只是將她接來京城,如果她不合適,難道我會拿著關乎蘇家門楣的大事去開玩笑?我才說了一句就惹了你這些話,你心裡的尊卑都跑哪兒去了,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還有一點大家子媳婦的影子!你如此不順父母,這算什麼?”
崔氏開始的時候心裡依然不服。
一聽到蘇老太太給她扣了個“不順父母”之名,嚇得趕緊跪下了。
“是媳婦不對,母親息怒!只是——”她心裡一想到以後蘇清天天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心裡便像堵了一塊大石頭一樣。
“此事已定,你不必多說了,你是蘇家的媳婦,要一切以蘇家的利益為念,即使是做些犧牲也是應該的,去吧,早飯不用在這裡立規矩了。”
崔氏聽了之後,給蘇老太太磕了一個頭便甩手出去了。
她的心裡始終是不服氣,出了頤祥園之後,連早飯也沒有吃,便坐上暖車出去了。
蘇老太太聽說了以後,也沒有理會她!
到了酉時崔氏便自己回來了。
一臉和氣的進了頤祥園,而且還帶著兩個婆子。
一進門便恭敬的跪下給蘇老太太認錯。
“早起都是媳婦的不是,老太太說的不錯,那孩子到底是我們蘇家的血脈,怎好老是舍著不管,這本是媳婦分內的事,卻讓老太太操心,多虧老太太將媳婦點醒,不然媳婦竟自誤了!”崔氏說到這裡嚶嚶的哭起來。
蘇老太太知道,此事肯定不知道什麼人給她出了主意,依著崔氏的性子,決計不會這麼快就反嘴,怎麼也得鬧幾天。
崔氏的嫡母商氏是個極聰明的女人,不然也不會與崔家嫡支二房的尹氏走的那樣近,就好像是一家人一般。
現在的清河崔氏嫡支是老參政崔康,如今已經歸老了,崔康的有兩個兒子,老大是現任鴻臚寺卿的崔和廷,娶了郭家的女兒郭瑾之,郭瑾之便是現在的郭皇后一母同胞的妹妹,郭瑾之育有兩男一女,都還未成家。崔家二房是崔康庶出的兒子,名叫崔庸廷,娶得是尹家的二女兒尹麗穎,巧的是,這尹麗穎便是尹貴妃的親妹妹。
所以雖然崔康的威嚴還在,卻依然擋不住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