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他並沒有斟酌太久:
“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主母。”
蘇馨勾了勾嘴角,沒有點破:“你說。”
“當初家主對主母雖然有隱瞞,但家主的初衷只是不願意失去妳,妳應當是很確定他對妳的愛的,可妳為什麼就走得那麼決絕?”
蘇馨默了默,她看著天邊還沒升起的月亮輕輕道:
“現在追溯這個問題已經沒有意義了,如果非要我給你一個答案,我只能說,女人一旦被自己所愛與相信的人欺騙,那麼這個人在她心底將永無信任可言,甚至會讓女人懷疑,這個男人或許根本就不愛她。”
姚天愣住,接著他也明白了,蘇馨是知道他到底想問什麼,所以直接告訴了他答案,但是他並不願意接受這個答案:
“可是我並沒有騙她。”
終於說出了重點,蘇馨笑了笑,她想起了當初風夕在她都開始動搖的時候依然沒有動搖要走的決心,蘇馨手指在前面的圓桌上輕輕敲了敲:
“你騙了她很多。”
姚天瞪大了眼睛,蘇馨終於與他四目相對:“你第一次騙她,是你明明發現了她的秘密卻裝作不知,其實你就是在算計她。第二次騙她,是你不顧她的意願直接把她困在了僑門,她從此失去自由,在僑門裡能看到的只有強權與控制,看不見你的愛。第三次騙她是你曾經答應她的事情,沒有做到。”
蘇馨語氣平緩,可是看姚天的神情她就知道,姚天依然不覺得他所做的一切有什麼錯,蘇馨低笑了聲,他對風夕做那些在僑慕對她做的一切面前比起來,的確算不上什麼欺騙,甚至比僑慕尊重她尊重風夕多了。
她蘇馨都能最終原諒僑慕和他在一起,風夕不原諒他姚天,姚天的確難以想明白。
蘇馨深深的嘆了口氣,打斷姚天的沉思:
“愛情,是建立在兩個人三觀相符,真心相愛,彼此尊重,彼此珍惜,相互維護的基礎上的。我和僑慕本就不是什麼好例子,你如果什麼都要那僑慕來做參照,那你還不如這輩子都做那個浪子,奢求什麼真情呢?”
姚天臉色一黑,蘇馨也不管他,起身朝著花圃走去,伸手精準的摘下一朵沾了露水的玫瑰,放在鼻尖深深的嗅了嗅,接著背對姚天道:
“風夕其實是痛恨黑道的,她的心比原來的我更加正義善良,僑門的處事方式,她接受不了,再加上風晚是被拐賣,死在了灰獄,當初你答應她親自帶她去毀了灰獄卻遲遲沒有動靜,所以她只能來找我了……”
蘇馨頓了頓,像是想到什麼後轉身看著姚天:
“我敢肯定她是愛你的,但我也明白她為什麼不敢愛你了……現在她還愛不愛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和僑慕是不同的,而我和風夕……更是不一樣的,所以有些反悔的事情我能做,有些我在意的事情我能忽略,但是風夕卻不能。當年和風夕合謀假死後,我們就各自分道揚鑣,誰也沒告訴誰今後的去向和打算,這麼多年,就憑你姚天的本事,只怕是早就找到她所在了,沒有像僑慕綁我一樣把她綁回來,證明在你心底,你還是知錯的。我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原諒你,或者你們今後會如何,但是你未嘗不可嘗試下,在不強迫她同時也給自己這段戀情一個句號或者續寫的前提下,去找她好好聊聊。”
姚天垂眼開始考慮蘇馨所說,蘇馨看著沉默的姚天,突然失笑了好一會兒,直到姚天不解的問她:
“妳笑什麼?”
她才勾著唇道:“你們僑門的男人就是太自大自以為是了,看看你們家主,他現在的態度,我就很喜歡。”
說完後,蘇馨眼底泛起了甜蜜,不再和姚天閒扯,直接回到了大廳中,想了想僑慕大概回來的時間,走進廚房準備做點好吃的犒勞他。
姚天則是在花園裡坐了很久,直到他決定,他要去找風夕做個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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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馨和僑慕的旅途開始了,因為蘇馨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會在僑慕的世界徹底消失,所以她興致特別的高,但凡事想看的,想玩的,一個也不放過,中間有一次,蘇馨和僑慕偶然遇上了難民流,僑慕護著蘇馨離開,蘇馨卻在上飛機之前,反常的要求僑慕準備了一大堆的吃食,然後兩人親自到難民所在地,分發食物。
僑慕自然不屑做這些,但是蘇馨要,所以他便陪,雖然他不太懂蘇馨為什麼要做這些,但是也隨著蘇馨去了。
於是,在接下來的旅途中,每到一個地方,蘇馨總會在臨走之前,帶著僑慕娶去一個特別貧困的地方,然後親自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