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的視線,不經意間抬首,她望見東方恪這廝有意無意朝她輕舉手中酒盅,然後一飲而盡,男人嘴角凝著的那一抹道不明的笑意叫人臉龐又不覺燒起,她心中羞怒,暗暗在心中咒罵東方恪。
大庭廣眾之下她更不好發作,阮流煙只好端起桌上斟滿的茶水假意飲用,只是還未她放下茶杯,就望見前方共同朝著她走來的兩人。
是東方溶與蘇長白。
只一眼,阮流煙已經有些慌不擇路的想逃。
☆、第064章 亂臣賊子
身體比思想更快一步,阮流煙放下酒杯轉身欲走,身後不出意料的傳來東方溶的喚聲,她只得停了腳步等對方二人上前來。
“嫣嬪,好久不見。”出乎意料的,蘇長白半道便與東方溶分開。面容上掛著燦爛的笑容,東方溶跟阮流煙打招呼,彷彿前段時間對阮流煙下狠手的並不是她。
“好久不見。”阮流煙淡淡點頭,目光從她臉龐掠過,飛快落在不遠處蘇長白的背影之上一下便移開。
園中假山中的隱蔽處,東方溶,蘇長白與阮流煙都在。
先前在殿裡,東方溶就說帶她見個人,與她猜想的沒不錯,她帶她見的人——
正是一月半以來未曾見過的蘇長白。
蘇長白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潤如玉,多日未見他整個人又清減了些,一身白衣在月色下衣袂被微風吹的微微攛動,在各處懸掛燃著的花燈的映襯下,整個人更更顯得丰神玉立。
“嫣嬪,之前是我對不起你,我已經知道錯了。我知道你們肯定有很多話要說,有什麼話你們就說吧!我就在那——”東方溶指了指不遠處的入口:“給你們把風。等你們把話說完,嫣嬪你等一會兒,我還有事要跟你講。”
丟下這些話,東方溶拎起裙裾跑遠,讓阮流煙來不及問出口的疑問又咽了回去。阮流煙和蘇長白兩兩相顧無言,半晌,蘇長白低沉的聲音打破了這股子寧靜:“你…這些天都還好嗎?”
阮流煙垂下視線看自己腳尖,“我很好。”
“可我一點也不好——”
蘇長白的胸膛微的起伏,上前一步,他抓住了阮流煙的雙手放入掌心:“你怎麼能這麼狠心?流煙,如果我說我有能力給你幸福,你願不願意放下一切跟我走?”
“你別這樣!”阮流煙欲要把手抽出,蘇長白卻順勢抓著她的手腕拉她入懷,“流煙,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我有多想你,每天睜開眼睛、閉上,全都是你的身影。當日我那般放你走,我以為我可以壓住這份感情遠遠的望著你就好,可到後來我才發現我根本做不到!流煙,你跟我走吧,我們什麼都不要了,我帶你遠走高飛!”
蘇長白激昂的話音在耳邊迴盪。
看得出他非常痛苦,這讓阮流煙竟一時不忍心把他推開,當然她更不可能給他回應。
“晚了。”阮流煙轉過頭,對著蘇長白耳邊低語:“從我進宮的那一刻起,一切都變了。你當初對我隱瞞身份,我相信你有自己的苦衷,但是現在的形勢已經不容許你我二人再任性,子瑜,你別在逼我,也別在逼你自己——好不好?”
“你莫在騙我。”蘇長白松開她,可雙手還不願放開她,“我全都已經知道了。流煙,你是被殷相逼迫入宮的,本來該去入宮時也不是你。你根本不愛皇上,你該愛的人也不是他!我一定會幫你找你母親的骨骸,你跟我走!”蘇長白雙眼滿懷希翼,對此阮流煙唯有搖了搖頭。
“不可能的,你找不到的。你是一介文人,殷忠賢他太狡猾了,我不想你因為這件事遭遇什麼不測。子瑜,我的事你就別管了,你就好好的…好好的做好你的大司樂,好嗎?”
阮流煙的苦口婆心打動不了蘇長白,他面色灰白,雙手緊緊的箍著她的雙臂,抓的她手臂生疼。良久未語,蘇長白似是做了極大的決定,他的神色頗為掙扎,終於下定決心似得:“流煙,有一件事,我瞞了你很久,其實我真正的身份是…”
“不好啦!有人落水啦——”
夜空中一道慌張的呼救聲傳來,阮流煙與蘇長白對視一眼,拔腿就往假山外跑去,東方溶正待過來,與他們撞到一起。蘇長白扶住了差一點狼狽摔倒的東方溶,“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說是有人落水了,咱們快去看看吧!”東方溶快速開口解釋,繼而拉起阮流煙一隻手,“嫣嬪,你跟我走!”阮流煙點頭,與蘇長白分別後跟著東方溶快速離去。
三人分成兩波從不同路線趕到事發的地方,到場時這裡已經只剩下三三兩兩的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