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心急如焚,拳頭攥了松,鬆了攥:“漴太子若是死了,穀雨便也死了,上哪裡再去找一個劍閣老祖?”
兩種可能。
劍閣老祖確實另有其人。
劍閣老祖就是漴太子,漴太子一死,歷史改變。
她像只熱鍋上的螞蟻,蹲在她身邊的沙勸她稍安勿躁:“虎毒不食子,我家君上下手有分寸的,你用不著太擔心。倒是得擔心一下我們自己,等君上控制住漴太子之後,就該輪到我們了。”
瞧見簡小樓沒聽見似得,理也不理他,沙推了她一把,“臭婆娘,我在和你說話!”
“我聽見了!”
“那你倒是回我一句!”
“你想讓我怎麼回你?”簡小樓沉沉道,“我們打不過獸王,還不能露臉讓他瞧見了,唯一的辦法就是你隱身帶我逃走。”
“沒錯。”沙抱著手臂,“漴太子也這麼說了,這是最理智的決定。”
“那他們怎麼辦?”簡小樓沒有扭頭,指向身後長長的甬道,裡面約有二十丈深,如樹杈一般生出幾條分支,分支的盡頭是一些小山洞,裡面儲備著一些糧食,原本是村民祖上用來躲避雪崩用的避難所。
現在,他們躲在甬道的最盡頭,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沙不敢回頭去看那些村民,相處這些日子,不說生出什麼感情,總歸是無法做到無動於衷。他告誡簡小樓,也是告誡他自己:“你我皆非尋常人,你需懂得權衡利弊輕重……”
“我懂,所以才不知怎樣回答你。”簡小樓揉著太陽穴,“還有春桃,雖還不曾開口收徒,但我已將她視為我的徒弟,你讓我丟下她不管,任由她去死麼?”
“我明白,可是我們得量力而行,莫說我家君上,我倆聯手都未必打得過我父親。”沙在心中掂量著自己的斤兩,實話說,他現在的年紀和他父親墨翡是差不多的,修為應該也不相上下,但他對墨翡的神通法術非常瞭解,墨翡卻對他一無所知。
荼白也是,現在的修為遠遠不如兩百萬年以後,附身的這具身體也不怎麼樣,他與持著月痕神劍的簡小樓配合,未必沒有一戰之力,或許可以暫時打退他們。
可他為何要幫著人族對付自己的父親,對付自己的君上?
沙心裡很煩很煩,視線下垂,冷不丁瞥見地上被他丟棄的、只削了一半兒的小木弓,想起那幾個小孤兒清澈的眼睛,他失神片刻,咬咬牙道,“這樣吧,我答應你與竭盡全力拼一拼,但你也要答應我,如果咱倆聯手拼不過,必須拋下一切立刻離開!”
“好!”簡小樓一口應下,她自己也是這樣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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