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理。”
簡小樓跟不上他的腦回路。
一直以來夜遊的思維就很奇怪,一般人理解不了,他也從來不愛解釋。
現在倒是學會了解釋,依然理解不了。
但夜遊有一點說的很對,普通大眾都是寬於律己,嚴於律人,比如她自己,若是做錯了事情,雖會自責懊悔,但同時也會找出一萬個理由來為自己辯護、開脫,以求心安。
素和則不同,他對身邊的人常懷寬容,卻習慣苛待他自己。
而夜遊是另一個極端,他永遠都是對的,他不可能錯。
簡小樓有時候覺得夜遊這點很好,應該學習。
有時候又覺得素和才是對的,值得學習。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在赤和墨之間,還能堅持做“自己”,無論好的壞的全都學不會,這也另類的證明了自己“心性堅毅”。
“在阿賢的事情上,我的立場非常堅定,我可憐她,若是真想共存,我可以與她共存,可她非得吞噬我,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簡小樓指著夜遊,“但必須告訴素和,不可以瞞著他,我們先一起想辦法,確定沒有辦法,我與她必須死一個時,再說殺不殺阿賢的事兒。”
夜遊眉一沉。
“我恢復一下,你去說清楚。”
夜遊坐著不動,簡小樓推他一把,“現在就去。”
夜遊還是不動:“我不怕他誤會我。”
簡小樓又推一把:“你不怕我怕,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打狗還得看主人。”
“你……”
“你說我腦子只有雞腦子大我也認了,我想不了你那麼深,只知這不是一件小事,必須告訴他……你不去,行,那我自己去說。”
瞧著簡小樓顫巍巍的要去穿鞋,夜遊無奈妥協:“你歇著吧,我去說。”
……
出了房門,夜遊走到素和房外,叩了叩門。
素和正一臉嚴肅的坐在屋裡,心裡憋著一股氣,一個按捺不住就要衝去隔壁。
聽見夜遊喊他,黑著臉解開門禁。
聽完夜遊的解釋,他又愣住了。
這和阿賢說的情況不太一樣,但他肯定更相信夜遊。
畢竟以夜遊的性格,會來解釋,就不會瞎掰。
“我本不打算告訴你,是被小樓逼著來的。”夜遊解釋完,鬱郁道,“早知道,我就不該告訴她,還想著與她多做溝通,可以增加我們之間的默契。”
“你託禪靈子將阿賢的本體帶來,準備扔進葬劍池一事,是剛才告訴小樓的?”
“是。怎麼了?”
“果然不可以將這個阿賢和我那條蠢狗劃等號。”
阿賢對夜遊的企圖,對她自己的處境,瞭若指掌。
可她情有可原,這事兒最該埋怨的是殷紅情。
素和心塞完之後,又陷入沉重的糾結,突然覺得夜遊真不如別告訴他。
自己也是賤。
一面痛斥夜遊總愛“為你好”,自以為是,不尊重人。
一面又不得不承認,他的“為你好”,實實在在,一點水分也不參。
*
晨起,夜初心推開窗,又是空無一物。
她已經一連幾天沒見著雪蓮花了,她知道花是華真送的,只因她多嘴提了兩句自己喜歡水蓮。天山上沒有水蓮,雪蓮勉強湊合。
夜初心趴在窗臺上,手託著腮,遙遙看向遠方雪崖上正在練劍的簡小樓。
“咯吱”一聲,隔壁的房門開啟。
晴朗穿著單薄的法衣走了出來,站在廊下,朝著身後招招手:“刀刀,椅子。”
“來了大人!”刀刀從屋裡爬了出來,它直立行走時太過高大,進不了門,只能像正常的狼妖一樣四爪爬地。
晴朗在它脊背上坐穩,轉頭掃一眼夜初心:“厲劍昭為何還沒到?”
“快來了。”
“等我將碎魂抽出,我要回陰司去了。”
“好。”
晴朗見她無精打采,便將眼尾一挑:“瞧你一副失落的模樣,因那小子不來送花了?”
夜初心點頭:“是啊,有點失落,第一次有人喜歡我呢。”
晴朗揚眉:“第一次?在你的夢裡,我不是被你迷的神魂顛倒麼?”
夜初心道:“你也說了是在夢裡,現實中,你卻很討厭我。”
晴朗冷笑:“我討厭你難道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