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什麼?”西河柳追問。
“像是屍體發出的惡臭。”玉無涯自責垂首,“晚輩懷疑,或許與我之前所中劇毒相關,但我失去了所有記憶,無從查起……”
西河柳慢慢開始覺著,海牙子不似演戲:“我是否可以檢視一下你的身體?”
玉無涯卸去護體靈氣:“勞煩醫仙。”
西河柳認真檢視,微微驚訝,果真是中了毒。此毒他聞所未聞,其中幾位靈藥的確會導致記憶喪失,但不會給子嗣造成損害才對。
更何況此人還是十九階的海牙子。
不知為何,西河柳認為此毒是海牙自己調配、自行服下的。
若不然,不會在他體內產生任何效果。
西河柳問:“令公子除上述明顯病徵以外,是否還有其他異常?”
玉無涯沉吟道:“生長速度極為緩慢,算不算?”
西河柳重複一遍:“生長緩慢?”
玉無涯道:“是的,自他出生,十幾年了,仍是六七歲的模樣。”
西河柳道:“妖族的孩子生長緩慢,正常吧?”
白靈瓏介面道:“是正常,但也不正常。我太師父說點點的智力沒問題,但他極為遲鈍,嗜睡犯懶,極易受到驚嚇……”
第五清寒插了句嘴:“聽上去,為何與彎彎有些相像?”
西河柳點頭,同樣想到彎彎身上去了:“不過,彎彎的身體沒有這般嚴重的症狀。”
第五清寒摩挲著劍柄,心中起疑,海牙子和夜遊是認識的,一個秋水潭一個天海洞,兩人做了多年鄰居。
兩人的後嗣,又在身體上出現差不多的症狀。
其中或許有所關聯。
“說的也是,等見著那個孩子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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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山前,戚紹元正與金羽說話:“獨千里不是沒出息,他是捨不得弄壞那毒婦留下來的寶物,你看他一件不缺的全留著,就該知道了。”
獨千里沒有反駁。
金羽只覺得可笑:“你人都捨得殺?”
獨千里眯起眼睛:“我念舊,不像你們冷血。摸摸心口問問自己,若沒有君上,何來今日的我們?”
金羽駁斥道:“我可沒有受她半分恩惠!”
“未必吧金羽。”神鷹斜他一眼,促狹道,“與一位二十一階修士雙修,那還不是恩惠?”
“對。那才是我們從那毒婦身上,得到最大的造化。”戚紹元從前與金羽最聊得上話,卻也不喜歡他故作清高,當年不願與他們分東西,搞的他們是那貪圖財寶的宵小之輩。
同為爐鼎,誰比誰高貴?
再比出身,他們三人的父親都是一方霸主,金羽只有個鳳凰血統。
金羽沉默了下,正準備說話,眼眸微微一凝,轉頭看向祭臺處趴著的大白狗。
戚紹元三人稍遲他一步,也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一起看過去。
大白狗緩緩站起來,同之前一樣甩甩頭,甩出三粒芝麻大的小黑點。
黑點落地,正是他們要找的簡小樓,至於夜遊和素和,被他們自動忽略。
金羽丟了手裡的法寶,轉過身。脊背直繃如松,一眨不眨的看著她那張熟悉的小臉,心臟在胸腔狠狠跳了幾下。
那……
可能是他的女兒……
感受到煞氣波動,金羽回頭厲聲喝止神鷹:“我說過,再沒有調查清楚之前,誰敢出手傷害她,莫怪我金羽不念昔日舊情分!”
戚紹元也以眼神制止,她站在祭臺上,一個情況不妙,指不定還會鑽回核心世界裡去。
神鷹悻悻作罷。
“簡姑娘?”扶搖子扔了甘蔗站起身,緩緩走下臺階,一步一肅容。
身為局外人,又與簡小樓接觸過,明顯覺得不對勁。
夜遊距她有段距離,目中似有深深忌憚。
金羽也察覺不對,灼灼目光逐漸冷卻下來:“你是誰?!”
書靈笑了笑,在大白狗身旁蹲下來,抬手撫摸它的背部。
大白狗“汪”的叫了一聲,翻躺在地,露出肉肉的肚皮任他摸。
隨後,書靈走下祭臺:“金羽,我想請你幫個忙。”
“尊主,事情是這樣的……”夜遊傳音解釋,此事不能當面說,若不然,無論金羽會有什麼反應,扶搖子和松雲子一定會殺了書靈。
金羽聽罷始末,鳳眸銳利似刀。
振臂一揮,殺意激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