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偷眼看向夜遊。
這傢伙,真是厭惡葉隱厭惡到骨子裡去了啊。
“現在你想怎麼做?”夜遊問。
“趁著沙不在天山,你我潛入葬劍池底探一探,尋到厲劍昭之後再做打算吧。”
“恩。”
……
夜遊現出龍身,縮成小蛇大小,被簡小樓藏在袖籠裡。
白日裡,簡小樓戰戰兢兢的在天山裡行走,路過的獸族人向她問安,並未發現夜遊的存在,她依然不敢掉以輕心。
畢竟這些幽冥獸各有神通。
她裝作奉命巡視,在葬劍池所處的山頂徘徊。
直至日落月升,深夜時分,才靠近葬劍池。假裝好奇,圍著池子走了一圈,爾後佯作水中有隻怪物,使用法術拽住了她的雙腿,使得她一頭栽進池子裡,“嘭”,濺起驚人的水花。
之所以戲這麼多,是怕有暗哨盯著葬劍池,見此情景,應會上前檢視。
簡小樓在水下浮著,緊緊盯著水面,等了約有一刻鐘,毫無波動。
“看來沙沒有騙我,果真沒有設防。”
“設防並無意義。”長著龍角的小蛇從簡小樓袖籠裡游出來,重新幻化出人形,“沒人會來偷神劍,或者說,獸王巴不得誰將神劍偷走。”
“那咱們下去吧。”
“好。”
簡小樓才將運氣,便打了個寒顫。
天山劍閣歷代精英葬劍在此,池水內充斥著正道劍氣,她如今附身幽冥獸,正道劍氣宛如一柄柄無形利箭,猛烈衝擊著她的身體。
夜遊見狀再度化龍,龍尾一卷,將她裹了起來,以真龍之氣護她周全。
他是龍,也是妖,正道劍氣同樣對他影響頗深,簡小樓並未推脫掙扎,由著他去承受。
隨著龍身不斷下沉,水底黑暗無邊,神識可窺探範圍漸小。
“與我先前下水時,似乎不太一樣了。”夜遊“咦”了一聲。
“當時月痕劍還好好的,現如今被晴朗拔了出來,大門開啟一半,自然不一樣了。”簡小樓抱住龍尾冰冷的鱗片,透過縫隙,打探水下世界。
“你感知不到大白狗的位置?”夜遊問。
“感知不到。”簡小樓搖頭。
先前阿賢想要佔據她的肉身,被夜遊壓制在她意識海深處,壓制的太重,簡小樓怎麼喊都喊不醒。
“已經快到底了。”沉了將近半個時辰,夜遊停在兩界大門上方十數丈。
所謂大門,就是一道宛如被海底地震撕裂開的深溝。遠遠望去,猙獰的溝底向上湧出幽幽綠光。
簡小樓伸長脖子:“厲劍昭該不會從這條裂隙,去往幽冥深淵了吧?”剛說完,自己搖頭否定,“不會,兩個世界交界處壓力極大,幽冥獸皮糙肉厚,咱們星域人承受不住。”
夜遊道:“別忘了,厲劍昭身邊有阿賢的本體。”
簡小樓道:“那需要大白狗以真氣主動護住他,就像你現在護住我一樣,大白狗是沒有意識的,換句話說,它是一條沒有智商的傻狗,懂得如何保護人?”
“現如今,許多發生在我們身邊的事情,已經不能用常理來推論,之前你神魂離體,不是輕而易舉就去了深淵世界?”
“因為阿賢寄生在我意識裡啊。”
“但你透過兩界大門時,阿賢被神劍斬出來了,她自己都過不去,有本事讓你過去?”
“這……”簡小樓擰了擰眉頭,“你的意思是,厲劍昭真有可能躲去了深淵?”
“不,我不這麼認為。”
“你、那你還有理有據的反駁我?”簡小樓瞪了瞪眼睛。
“我只是反駁你給出的理由。”夜遊唇角微揚,輕輕笑了一聲,背上雙翅撲閃了幾下,沿著裂隙遊走,“我們假設那行小字真是葉隱或者其他高人給我們的指引,那厲劍昭必定身在葬劍池底。”
簡小樓以手指摩挲嘴唇,點點頭:“不錯。”又道,“不過,既然如此,為何不直接將具體位置寫出來?”
不等夜遊回答,她眼睛一亮,“寫了。字寫在月痕劍那一頁,厲劍昭肯定藏在月痕劍附近。”
夜遊笑著讚許:“我正在找那柄劍。”
冰冷的水下,只看到幽幽綠光,簡小樓凝神屏息,睜大眼睛一起找。
想起交代夜遊的事兒,她邊找邊問:“你來之前有沒有同素和聊過?”
夜遊不回應。
“如何,從他嘴巴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