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的手指顫了顫,睜開眼睛。
嘎吱、嘎吱……
斷掉的肋骨、撕裂的皮肉,正在神奇的癒合。
簡小樓修補這具屍體,用了幾個時辰。
差不多可以使用之後,她殭屍般跳了起來,活動一刻鐘,手臂才可以稍稍彎曲。
一面適應身體,一面開啟儲物戒,戒子裡東西不少,除了二葫之外,還有一些下品符籙、丹藥,法器之類。
靈石不多,有個煉丹爐子,還有幾顆煉化到一半的妖丹。
這姑娘副業煉丹,主修刀訣。
繼續翻翻撿撿,儲物戒裡還有一枚玉牌,上面寫著“七十七”,似乎是個號碼牌。
簡小樓心裡有了譜,彎腰將地上的刀撿起來。
此刀無鞘,刀柄較長,約有一尺。刀身更長,得有四尺五寸,好在這姑娘是個大高個,換成簡小樓本尊,還沒有刀長。
簡小樓將長刀被在背後,沿著甬道向洞外走去。
是個地洞,洞口狹窄,有一層若隱若現的禁制。這姑娘是在別處遭受到妖獸襲擊,逃進洞穴養傷,中毒不治死去的。
簡小樓跳出山洞後,身處一個低矮山丘的叢林裡。
法力被肉身限定為築基,神識倒是自己的,不過也受到了限制,可窺探距離還不到正常距離的一半。
環顧四周,並無異狀,頭頂上方卻有些蹊蹺——十丈以上,有一層透明結界,也就是說,這片叢林被人為封鎖了。
簡小樓感覺不妙,笨拙的騰空而起,撞上果凍似的結界,有多大的衝力,全被結界反噬回自己身上。
她被結界從十丈高空拍了下來。
痛感並不明顯,她從地上站起來,仰頭望向結界。
結界是由法陣產生的,法陣擁有元嬰之力,以她現在的情況肯定是破解不了的。但她沒有可替換的肉身,不能單獨離開,否則帶不走二葫。
真是頭疼,摸不清狀況,簡小樓開始沿著一個方向走,看看走到邊緣是什麼情況。
出洞時已盡黃昏,走著走著天色完全暗了下來,妖獸的嘶吼聲此起彼伏,這片叢林裡遍地都是妖獸,簡小樓猜不出此地位於赤霄哪裡,存在這麼多兇獸。
幸好妖獸最高不過金丹,她的神識提前探知,讓她可以繞行。
翻過半個山頭,終於有了人的氣息。
在她東北方有個二十來歲的男人,容長臉,相貌很普通,和她穿著同款的黑衣服,也是築基中境界。正躺在離地一丈高的樹杈子上睡覺,雙手枕在腦後,一條腿在半空耷拉著,意態悠閒。
如此惡劣的條件下,不設任何保護禁制。
簡小樓朝他走過去,一直走到他三丈內,那個男修才睜開眼睛。
他並沒有起身,偏過頭,俯視她,沉靜的眼眸微微一縮。
兩人肯定是認識的,簡小樓原本想問路,又不敢問了。
旋即,男修露出不悅的神色,像是責備簡小樓擾他清夢。他從樹上跳下來,一言不發,擇了個方位拔步走人。
簡小樓跟了上去。
他停住,轉過身,兩道過濃的眉毛淡淡一擰:“田檸,你跟著我幹什麼?你不是不清楚,按照規則,你我不可結伴。”
田檸,簡小樓記住了。
他揚起手臂,遙遙指著一個方向:“你那幾個同伴,在山谷裡。”
“謝謝。”簡小樓朝著他指的方向走,不多問。
“你還挺厲害的。”男修在她背後說,“被毒蝠吸了血,毒入心脈,竟還能活下來,才十來日,傷勢復原的不錯。”
簡小樓不回答,她將腳步放的很慢。
“你究竟是不是鬼?”
鬼?他以為田檸死了變成了鬼?
簡小樓眨了眨眼,總覺得他說的“鬼”,存在另一層含義。
不等她問,那男修頭也不回的走遠了。
此人個性怪異,不好接近,簡小樓與他背道而馳,邊走邊尋思,男修說“結伴”,這些築基修士,是結伴來狩獵的麼?
一個時辰後,走到男修說的山谷外時,簡小樓的神識感知到了篝火。
篝火燃燒的是山魈皮,味道刺鼻,可以驅趕低等級的妖獸。
神識再探,火堆附近散坐著四個人,一女三男。
小姑娘不足雙十,鵝蛋臉,嬌俏可人,築基初境界。目光蕭索,靠樹抱膝,與那三人離得比較遠,似乎對他們充滿了不信任。
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