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她眼下四肢僵硬; 劍柄像是黏在了手心裡。
估計受的刺激過大,這具肉身的本尊似有從夢中醒來的趨勢。一旦他醒來,自己又無法離開; 絕對會被他誅滅神魂。
簡小樓不敢妄動,以意識對第五清寒進行全方位碾壓。
“實在抱歉,第五前輩,一不小心簍子捅大了,我也不想搞成這樣。主要您吧,哎,主要我想破腦袋都想不到,您手伸的那麼長,都從十方伸到四宿去了……”
“我也是服氣的很,葉溪是什麼人,您連他老婆都敢偷……”
葉溪終於從震驚中清醒過來。
他此一時腦子思考不了太多,只想二話不說一刀捅死第五清寒。
可他葉溪是誰?
他是東宿八大派排行第二的符器宗掌門獨子,葉氏家族繼承人,四宿符道第一天驕。數千年的君子涵養告訴他,此刻他不能慌,更不能亂。
於是他調整氣息,面部表情漸漸鬆緩下來。
優雅的拭乾淨唇畔血漬,恢復一貫的清俊從容:“落雁,以你我的身份地位,你須得知曉,有些玩笑開不得。”
沈落雁心中羞愧,原本是不太敢去看葉溪的。
然而他一開口,態度仍是這般淡然,她禁不住苦笑。
這就是她的丈夫。
君子之交淡如水,哪怕與她歡好於床笫之間,都是同一個模樣。
得不到沈落雁的回應,葉溪袖下的手掌攥成硬邦邦的拳頭,聲線依舊平穩:“你倒是說說看,為夫究竟哪一點待你不好?”
沈落雁搖搖頭:“沒有。”
沒有待她不好,但待她也稱不上“好”。
葉溪他出身名門,沈落雁亦然。他天賦異稟,她也不過稍遜一籌。
葉、沈兩家素來交好,她與葉溪打小注定是一對,一起在符器宗長大,拜同一個太上長老為師,成親雙修都是按部就班。
兩人皆是淡然恬靜的性子,從未起過爭執。
在外人看來,是神仙眷侶般的存在。
沈落雁原本也覺著挺好,她自身條件優越,葉溪更是四宿女修士心中夢寐以求的男神。直到葉溪閉關化神,她獨自外出遊歷,遇見第五清寒,她終於明白自己與葉溪之間根本沒有什麼感情。
所以,他經常選擇強強聯合,丟下她不管,大膽放心的“尊重”她。
而她也絲毫不以為意,反還覺著她的丈夫足夠理智。
“那是我做錯了什麼?”
“沒有。”
“最後一個問題,你與他是從何時起的?”
沈落雁脈脈含情的看了簡小樓一眼。
簡小樓面癱臉之下,眼淚流了滿心:別看我,我只是一個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
“三千年前。”
“三千年。”
葉溪冷冷一笑,他這一生自詡高潔,卻不想一頂綠帽子一帶就是三千年。
好,好得很呀!
但他仍然保持著理智,僅僅是稍稍沉了臉色:“我知你不過一時糊塗,過來我這邊,我們殺了第五清寒,今日之事,我會當做不曾發生。”
沈落雁搖頭:“對不起了阿溪,我辦不到。”
葉溪的神色一沉再沉:“你何以如此愚蠢?修行多年……”
沈落雁截斷他的話:“我近來跟隨夜……我近來從兩位修者身上學到了一些道理,心中頗有感悟,你我苦苦修行,是為了證道真我,追求更廣闊的天地。而非將自己禁錮在諸多條框之中,比凡人還要累,那不是我想走的道,我只願隨心……”
“隨心?”葉溪負手而立,半束半披的長髮隨著罡氣散動,氣韻若仙,“與我雙修,是一件累你心神之事?”
“是。”
“我明白了。”
“對不起。”
“我接受你的道歉。”
“阿溪……”
簡小樓一面努力壓制第五清寒的意識,一面聽著這夫妻倆談判。
心道步入天人大境界的修士果真不一樣,這特麼換了哪個男人,都得操刀子先捅死姦夫,再打斷老婆的腿。
到了他倆這裡,一個循循善誘的規勸,一個滿口“道理”。
果然自己的境界太低了,庸俗啊。
那會子還真怕葉溪衝上來一刀捅死自己……
“沈落雁,你與我攜手走過漫漫七千年,奈何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既無情我便休,從今後,你我夫妻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