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死的那一天,都不曾忘記她,並且留下六星骨片,願意再經歷一次這樣的輪迴。
簡小樓抹了一把眼淚,是,她一直自視甚高,覺得自己挺不錯的,不喜歡她的男人都是不懂欣賞,如今卻又覺得,他媽的自己究竟是哪裡好啊,竟讓一個男人至死不渝?
這讓她今後可怎麼辦?
“卿卿吾愛……吾破的開天、斬的斷地,卻獨獨輸給了時間……他日卿遇吾埋骨之地,本應相逢卻不識……經年此去,吾唯願卿卿一世安穩……”
拼命回想殘影裡夜遊留給他的每一個字,若不是外面的打鬥聲越來越激烈,簡小樓真想停住步子蹲下來大哭一場。
攥起袖子在臉上胡亂抹了幾把,她貓腰鑽出洞外。
祭臺孤島上正打的熱火朝天,楚封塵和戰天翔都從上方下來了,看來她將《小星域全書》取走之後,此地詭異的引力已經消失了。
而他們的對手,則是七個身穿天道宗校服的修士,她只認識一個其中一個女修士,正是之前去取小葫時,死在藏寶地的應之真的姐姐。
應楚楚的目標本來就是簡小樓,見她現身,立刻持劍撲了過來:“賤人,還我弟弟命來!”
楚封塵根本不給她脫身的機會:“你這女人煩不煩?已經解釋過無數遍了,你弟弟的死,是你們那個同門師弟商陸做的!”
“應楚楚,你是不是有病?我都已經答應跟你們迴天道宗接受調查了,你半路來殺我是什麼意思?”簡小樓心緒不寧,不耐煩的道,“衛滄人呢,他不是在眾人面前承諾保護我一路安穩的嗎?”
*
此刻衛滄正在上方,身側站著一箇中年道人,乃是天道宗一聞道君的徒弟,商陸的師父袁計。
衛滄的五官都皺成了一團,糾結不已:“袁師兄,我在眾人面前答應過,要護她一路周全。而且我還答應了師父,一定要將人帶回去……”
袁計半是安撫半是威脅地道:“衛師弟呀,這簡小樓是我師父下了令要殺的人,就算你保住她一時,終究是保不住一世,她遲早得死,你為一個必死之人得罪我師父,你可得好生想一想,值不值得。”
衛滄沒想過保簡小樓一世,只是師命不可違,平安將人送回天道宗即可。若是擱在平時,他不會由著袁計煽風點火,攛掇著應楚楚來殺人,可他們之前被凶煞纏住時,他師妹中了陰煞之毒,這毒他解不了,而袁計還恰好有辦法。
衛滄都懷疑,這毒其實就是袁計下的,只是追究這些並沒有意義,除非他不在乎師妹的性命了。
對同門下毒手不算什麼,只是他師父堂堂戒律閣首座還活著,連一聞道君都得掂量著點動他們。可見這個簡小樓,是真的觸了一聞道君的逆鱗,無所不用其極的也要弄死她了。
衛滄心中苦不堪言,他師父壽元將近,日後他們師兄弟三人在宗門地位尷尬,這個人情,還是賣給一聞道君吧。
哎,他攏手望天。
世人皆說神仙好,可不論是神是佛,誰又能真正的隨心所欲……
*
應楚楚冷笑:“你回宗門接受審查,不過是走個過場,你可是禪靈子的徒弟,禪靈子已經放了話,他的徒兒若是在我天道宗受到半點委屈,他隨時來我天道宗喝茶。”
師父出關了,簡小樓總算聽到一件好訊息。
應楚楚橫劍怒指:“別人怕他一個臭禿驢,我可不怕,你唆使靈獸殺了我弟弟,我勢必要你一命償一命!”
“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兒!”簡小樓火了,雙刀一揚,殺豬砍肉的架勢,“事情若是我乾的,我認,不是我乾的,打死也不認!應楚楚,倘若你再咄咄逼人,莫怪我手下不留情!”
“我是不是聽錯了?你區區一個築基後期,是什麼讓你口出狂言?”應楚楚的母親早逝,應之真是她養大的,說是姐弟,更像是母子,“就憑你這三個打手?其中還一個瞎子?”
不等厲劍昭捋袖子,她揚眉冷哼:“我聽說梅若愚也在,人呢?你二人剛才在洞穴內磨磨蹭蹭,是在做些什麼?瞧你這眼圈紅溜溜的,是剛哭過的吧,小丫頭片子還真是厲害,仗著有三分皮囊,四處勾搭男人,各個替你賣命。”
簡小樓氣結,她一直覺得,厲劍昭是她見過嘴巴最賤的人,今日和應楚楚一比,連他都的甘拜下風。
戰天翔這般好脾氣的都火了:“真是難以想象,這種話竟是出自女子之口。”
應楚楚不依不撓,充分將陣前叫罵、先贏氣勢給發揮的淋漓盡致:“連禪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