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乾不淨的營生,所以他心中實在是厭惡這個小廝的很,每每見了他,總是對他沒有什麼好臉色。但她實在是沒有想到,這當會這小廝還會幫她掩飾她指使蘭香打他他的事。
而林老爺也是有些意外。
他才不信德兒會動手打自己,那除非今日的日頭是打北邊出來的。
但他眼角餘光望了一眼臉色嚇的蠟黃蠟黃的鄭姨娘,剛剛心頭上的那股火氣就下去了不少。
也罷,既然德兒都這般說了,那這事就這麼了了吧。
於是他就說道:“傻孩子。姨奶奶是個菩薩心腸的人兒,便是你不小心推了她一下,害她跌了一跤的,她這個苦主都說不與你計較的了,你做什麼還要自己扇自己一耳刮子?下次可別這樣了,休說是我,便是姨奶奶看見你面上腫成這樣,心裡也是過意不去的。”
他這番話的反諷意味聽著也是明顯的了。
但雖然是被林老爺這般的嘲諷了一番,鄭姨娘也只能是點頭稱是,順帶欲蓋彌彰的又說了一句:“我這裡有一罐藥膏子,搽你面上的這個瘀腫這個是最好的。待會我回去了便讓丫鬟給你送過來吧。”
德兒先是躬身謝過了林老爺,再是躬身謝過了鄭姨娘,而後便轉身徑直的出去打水去了。
其實德兒這個小廝,面上油嘴滑舌的不說,內裡粘上毛是個比猴還要精明上幾分的人。那鄭姨娘指使蘭香打了他,他豈肯幹休的?恨不能一個大耳刮子還回去,順帶再往死裡踹上一腳的。但他知道,現下林老爺雖然是沒有以往那麼寵愛鄭姨娘了,但她在宅子裡到底是個老人兒,待了那麼多年的,新近又是剛生了一雙龍鳳胎,在這宅子裡她的根基可謂是站的很穩。自己雖說是得林老爺面前的紅人吧,但因著這一個耳刮子就想扳倒鄭姨娘那也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還不如索性給了那鄭姨娘臉,將這事攬到自己身上來呢。這一來是在林老爺面上刷了個好印象,二來也是讓鄭姨娘心裡感念他這個恩情,往後再見了他總不至於動不動就開口一頓罵或是一個大耳刮子的罷?
一舉兩得,對自己又這麼有利的事他為什麼不做?
至於這個耳刮子,德兒伸手摸了摸自己腫的越發高的臉頰,面上泛起一個陰冷的笑容,大家往後在這宅子裡待的日子還長著呢,怕不是沒有還回去的時候?
到時他定然是會讓鄭姨娘再也翻不了身的。
鄭姨娘這會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是樹了這麼一個大敵了,還在那裡和林老爺撒嬌撒痴的賣弄著自己的風情。
她笑吟吟的伺候著林老爺穿上了衣服,等到德兒打了水來,她也不假手他人的,自己親自去絞了手巾來給林老爺擦臉。
林老爺樂得有人服侍,當真就坐在榻上,由著鄭姨娘來給他擦臉。
等到一切都收拾妥當了,德兒在前面伸手推開了猩紅色繡著折枝花卉的夾棉門簾,讓林老爺和鄭姨娘好出門。
林老爺當先走了出去,鄭姨娘隨後跟上,落後跟著的則的德兒和蘭香。
因著這一個耳刮子,德兒對蘭香自然是橫眉以對的。而蘭香尚且不知道屋子裡發生的事,所以她對德兒也是一臉厭惡的表情。
呸,不過就是一個以色服侍老爺的小廝罷了,也算得是一個男人?沒的還在這裡裝的人模人樣的做什麼。
林老爺的如意苑是在花園裡,鄭姨娘的院子則是在前面的一所院落裡。
過了一溜穿廊,再是過了一道角門,順著長廊走了一會,鄭姨娘所住的院落就到了。
屋子裡王三嫂和兩個奶媽子正在照料著林承祖和林瓊芳。
其實鄭姨娘也算得是個精細的人了。她知曉林老爺的那花花性子,所以自己院落裡這幾個丫鬟挑的都不是很出眾的人物。
自己貼身的這兩個丫鬟,蘭香長的也就只能勉強算得上清秀的,至於芸香,她壓根年歲還小呢,現下也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
院子裡其他的粗使丫鬟更是不用說了的,扔人堆裡保證林老爺看了第一眼就不會再去看第二眼的。便是這新找的兩個奶媽子,也都是三十多歲的人,且都是長的不怎麼樣的。
一院子裡的丫鬟僕婦長相都只能算得是普通,可不就越發的顯出她的花容月貌來?
果然林老爺進了她住的這院子裡,壓根正眼都不瞧其他人的,只是望著鄭姨娘和他的這一雙兒女。
他是個愛美的人,自己每日裡都是要拾掇的乾乾淨淨,人模狗樣的,身邊貼身伺候的小廝也是要長的清俊可人意的,所以讓他去看容貌長的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