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
以路邊人的角度來看,此刻的屈磊就像衣服被小轎車夾住了、帶著跑。
他狂喊的話、透過車窗,葉志清聽了個真亮。
葉志清面無表情,實際心理評價一個字:“蠢!”
他看著這樣的屈磊,被氣著了。
“我八點半有會議!”
就這一句,愣神的司機激靈一下,他知道自己犯錯誤了,沒有領略領導意圖快點兒開。
葉志清沒回頭,他不忍看向不放棄還跟著傻跑的屈磊,他怕自己都有自戳雙眼的衝動。
從前這個女婿,沒能耐本事,可他老實!
現在看來,自始至終都是個蠢物,小聰明一大堆,分不清敵人朋友的眼界!
換作聰明人,慌神了,趕在這檔口不清楚被傳喚回去是什麼意思,那也應該想盡辦法見前妻、見伯煊這個曾經的團長,哪怕是見夏天呢,畢竟一個團裡呆過、平時也說過話。
以上仨人都能有惻隱之心的理由,唯獨他葉志清這不可能。
葉志清被氣的都不知道該怎麼評價屈磊了。最想致他死地的莫過於他,怎麼長的腦子來找的他呢!
“你找我父親幹什麼?”
失魂落魄的屈磊回頭。
“哥!團長……”
葉伯煊站在車邊兒,他剛才和行人一樣,目睹了那一幕。
葉伯煊走上前,看向彎腰駝背毫無從前精氣神的屈磊,上去就是一拳,一拳掀翻屈磊。
葉伯煊揪住屈磊的衣服領子一把拽起,又是一拳,屈磊再倒,嘴角出血,臉部腫脹。
第三拳落下,葉伯煊打完就揪著屈磊上了車,而後者從被打那一刻開始,除了捱打的悶哼聲,再無其他語言。
車一路開到後海。
“下來!”
兩個一米八幾的男人比肩而立。
“第一拳,以葉伯亭哥哥的身份!我不提你們那個孩子!我只為我妹妹因為你的家人,被人活活踹了四腳!你還能做出叫她去酒桌賠笑敬酒羞辱她!”
“第二拳,同是男人的身份!你做了什麼!掰開你的手指,你的理想呢,人生目標呢,守著女人從她身上榨取利益,為了房子?屈磊,跟我身後借書的人是你嗎?”
“第三拳,以從前是你團長的身份!你跌了一四二團的臉!情商不足、智商不夠!你看看你現在的德行!住單人宿舍怎麼了?志氣呢?為了你妹妹截小號車?你吃準了我父親不會叫兵吧!”
屈磊“呸”地一口吐出一顆牙和汙血。
“亭子再慘,她也比我擁有的多,選擇多,退路多,我再毀了她,她也比我強。你知道我現在在單位什麼樣嗎?我要不是有我娘,真想不幹了!”
葉伯煊冷笑出聲,他側過身直視屈磊:
“瞧你那個慫樣!你怎麼不活了呢!
第一,你妹妹的事只是回去錄個口供,我們葉家還不至於趕盡殺絕,沒那個必要!陌路人而已!
第二,我給你一個不再要死要活的理由,你過了正月十五會被平調回你們那個省的三線城市,不是心心念念搞刑偵嗎?我命令你!別再丟一四二團的臉!”
葉伯煊說完轉身就走,而他身後的屈磊呆愣了一瞬,直至葉伯煊的車影快要拐彎兒了,才傳來屈磊動容的喊聲:
“團長!”
……
夏天歸來了,她開夜車累的、睡的不知道今天是幾號時,宋外公衝樓上喊道:“夏天啊,北大的電話!”
夏天在睡夢中,碎碎念:
紅樓飛雪、一時英傑,我們今天東風桃李,我們明天巨木成林,讓中華震驚世界。
第五九4章 北大夏天
叮鈴鈴,叮鈴鈴……
葉家的電話,一直在吵吵鬧鬧,無一例外都是找夏天的。
夏天使勁撓撓亂糟糟的短髮,清醒了:“喂,嗯,回來了,昨天半夜才到家,今兒個就有事兒。”
葉伯煊剛出完早操,此時一條散著熱氣的毛巾敷著臉,雙腳伸開,以一個非常閒適的姿態聽媳婦懶洋洋的聲音:
“嫂子那面怎麼樣了?生了嗎?你怎麼都不知道給家裡來個電話呢?都誰找你啊?”
“唉!你問這個啊,我大早上的就得嘆氣。你當姑夫了,生個閨女,長的可漂亮了!這不是七個多月早產嘛,娘倆得住一個多月的醫院。
我嫂子上大學那事,徹底泡湯了。我爹那火上的啊,沒兩天牙腫嘴角都是火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