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了?幹嘛這樣?這個,有什麼不正常的嗎?”秋桐說。
“昂——”
“昂什麼昂,說話!”秋桐看著我。
“額……”我定定神,說:“很巧,那一刻,我也醒了,看看時間,正好也是12點10分,和你看到的聽到的感覺到的驚人相似。”
“額……”這回輪到秋桐睜大了眼睛看著我:“真的?你在開玩笑撒謊吧?”
“你可以不信,我不解釋!”我說。
“那就是真的了?”秋桐又說,嘴巴半張著。
“我說了,不解釋,多說無益!”我說。
“介個……介個……不可思議!”秋桐沒有再追問我,自己喃喃地說著,眉頭緊皺著,托起下巴,看著窗外,漸漸陷入了沉思……
我不知道秋桐在想什麼,我自己的心卻起落不停……
回去的路上,秋桐和我沒有再多交談,自己半躺在鋪上,神情怔怔的,似乎在深思什麼事情,眼裡的憂鬱和落寞越來越濃郁。
看著秋桐的表情變化,我的心裡突然有了一種強烈的不祥之感。
第二天上午,我們回到星海,下了火車,我和秋桐在火車站廣場正要分手,看見張小天拖著一個大大的行李箱正走過來,於是打個招呼。
張小天看見我和秋桐在這裡,神情有些意外:“秋總,易克,你們。”
我直言不諱地說:“我和秋總去看雲朵的父母了,剛下火車!”
張小天的神情一怔,眼神接著黯淡下來,似乎想極力迴避這個話題,卻又忍不住問我:“哦,他們好嗎?”
“好,很好,雲朵的媽媽還問起你了!”秋桐站在旁邊說。
張小天的臉一下子紅了,臉上的神情極其尷尬。
我說:“你這是……”
“我要回家過年的!”張小天說。
“嗯……”我點點頭:“那走吧!”
秋桐衝我們點了點頭:“我先走了,各位,再見!”
說完,秋桐先走了。
“易克,別忙——”張小天叫住我。
“有事嗎?”我停住腳步看著張小天。
“我……我想知道雲朵最近怎麼樣了?”張小天說。
我看著張小天:“你很關心這個?”
“我……我就是想知道。”張小天心虛地說:“畢竟,畢竟我和雲朵有過那麼一段。”
“雲朵還是現在那樣!”說完,我徑直離去。
看到現在的張小天,我有一種無語的感覺,總覺得這是個悲劇命運的人物,雖然他現在混得不錯。
走在星海的大街上,年味越來越濃了,家樂福、麥凱樂、大潤發門口都熱鬧非凡,生意火爆,大家都在購置過年的東西。
看著超市門口川流不息帶著大包小包的人群還有坐在門前廣場乞討的幾個流浪者,我明白,節日的歡樂,不屬於窮人,萬家團圓同慶九州的時刻,不屬於這個社會底層的人,幾家歡樂幾家愁。
社會永遠是不公平的,人和人之間,是有差距的,永遠是不平等的。
想起雲朵的父母,想起張小天要回家跟父母多年,我想起了家裡的爹孃,就掏出手機給家裡打了電話,告知父母因為工作關係,今年過年不回家。
媽媽接的電話,聽了我的話,雖然聲音裡很是不樂意,帶著深深的遺憾,但還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叮囑我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別擔心她和爸爸。
打完電話,我又想起秋桐,想起小豬,想起那些千千萬萬的孤兒,忽然覺得自己是幸福的,起碼在每一個團圓的節日,我不管回家不回家,都還有父母可以聯絡,都還有父母可以叮嚀,而她們,沒有。
我不敢去想象這麼多年來,秋桐的每一個春節是怎麼過來的。
或許,秋桐是用拼命的工作和酒精的麻醉來打發自己心中那無盡的孤獨和哀愁,讓自己在那樣的時刻沒有心思沒有思緒去想更多,讓自己在渾渾噩噩的迷醉中度過那難捱的時刻。
回來之後,我直接去列印社將李順給我安排的3個方案列印出來,準備呈交給李順,這就要過年了,是時候了。
列印完方案,裝訂好,我拿著方案出來,剛要準備去李順公司,突然聽到背後有人喊我:“嗨——老夥計,小兄弟——”
回頭一看,是久違的紅鷹家電集團的王董事長。
看見這傢伙,我就氣不打一處來,鳥人,明明和我談好了訂一萬份報紙的協定,最後卻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