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因為就在邊境上,還是很不安全。
這時,李順向老秦伸出了援手,努力說服老秦回原籍。出於對家人安全的考慮以及人年齡大了思想的情感,老秦終於做出了決定,攜帶一家老小回到了上海老家,在上海近郊安了家。
老秦的父母早已故去,其他直系親屬也早已去了外地,老家的房子人去屋空,老秦是典型的少小離家老大歸,在當地政府部門的幫助下,用李順當時給他的鉅額饋贈,在老屋的空地上蓋起來一座小樓,安了新家,孩子們也都在內地學校開始讀書,婆娘在家裡照料家務,老秦在家沒什麼事,李順就拉他到了寧州,幫他打理事務。
當然,李順給他的待遇是不低的。
老秦是屬於被耽誤的一代,當年讀書的時候下鄉,該工作的時候在緬甸熱帶叢林血戰,現在年齡大了,一事無成,能在李順那裡謀個差使,也算是有個著落。
聽老秦說完,我點了點頭:“回來好啊,落葉歸根了,總不能一輩子總漂再外面,這根總還是要回來的。”
老秦感慨地說:“以前總是有一種情結,離不開金三角,總是顧念著長眠在熱帶叢林的戰友和同學,這次,不走也不行了。”老秦說著,眼神裡又流露出一種慚愧和愧疚的表情。
我安慰老秦:“老秦,你已經守護了他們那麼多年,也算可以了,他們若地下有知,也會感激你的,理解你的,上海是你的故土,出去那麼多年,也該回來了。”
老秦說:“這一走就是30多年,回來的感覺就是四個字:桑海桑田!故鄉的發展變化太大了,記憶裡的雖然模糊卻依然清晰的東西,很多都不復存在了,當年的小夥伴和同學,很多都是大老闆了,都開著自己的公司和工廠,想想自己,慚愧啊!”
我說:“這是時代造成的,一個時代的悲劇。”
老秦點點頭:“是的,在時代的大潮面前,個人只能是隨波逐流,無法左右自己,唉……當年指點江山、激揚文字、少年意氣風發的豪情壯志早已泯滅,曾經的豪情萬丈早已灰飛煙滅,如今歸來,是疲憊的身軀和空空的行囊啊……”
說到這裡,老秦頗有些傷感。
這時,李順說:“老首長,不要消沉,人這輩子就是這麼回事,我看,你現在又要煥發人生的第二春了,這次你回來,也不能說是空空的行囊啊,老婆孩子齊全,小洋樓也蓋起來了,家財萬貫,哈哈哈,我看,你是歸國華僑,榮歸故里,衣錦還鄉哦……”
老秦說:“慚愧,慚愧,這得感謝李老闆的大力提攜,不然,我可是個徹頭徹尾的窮光蛋。”
李順說:“哎——秦營長,這是說哪裡話,沒有你在金三角的鼎力相救,我們兄弟倆早就命亡金三角了,早就成了那蛇蠍洞裡的冤魂了,這救命之恩,無以言報啊……
“還有,要是沒有你幫助我在那邊的運作,我怎麼能順利挖到那4個發牌小姐,我這寧州的百家樂,又怎麼能有今天的紅火呢……哎——大恩不言謝,我也就不多說了,總之,今後,我們就是要命的交情,我們就是一個利益共同體了。”
李順又提到了寧州的地下賭場,我心裡不由猜測老秦在李順手下擔當了什麼角色。
李順彷彿看透了我的心思,對我說:“老秦現在幫我打理賭場的,不過,不是做賭場的管理,是在賭場負責放貸,幫我做資金運作,我在老秦手裡放了500萬的資金供他流轉,給賭場需要資金的客人提供服務……
“這筆錢,我只有放在老秦手裡才最放心啊,哈哈,別人管理這麼一大筆資金,我還真不踏實……但是,老秦,我信得過!”
聽李順這麼一說,我有些吃驚:“賭場裡來的不都是有錢人嗎,還有這麼多需要借貸的?”
李順說:“廢話,你以為有錢人手裡現金就多了,玩百家樂,帶個幾十萬等於打水漂,那些賭客,玩起來都是不要命沒頭的,一個比一個瘋狂,有的玩起來比我在緬甸玩的時候還瘋狂。
“我們開場子的,不能提供足夠的資金服務,那是要自己砸了自己的場子的,這開賭場,資金服務是必須的,不然,以後誰還會來玩?”
“不過,這寧州的有錢人是多啊,出手都大方,輸得快借的快,借的還多,還錢也快,出了賭場,第二天就能還上……我們不光是賭場抽水賺錢,這放貸賺的也不少,一萬塊一天的利息可是600元呢。”
我說:“難道就沒有還不上的?”
“呵呵,有啊,當然有,常賭博的人,哪裡有贏的,最終的結局就是輸他個傾家蕩產,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