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說話,看著冬兒。
“只要有權,就會有錢,但是有錢,未必有權!有錢沒權的人,早晚得被有權的人擺弄死。”冬兒又說。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說。
“什麼意思,你不懂?”冬兒說:“三水集團和白老三鬥,就等於和雷正鬥,和政法委書記鬥,你說後果會是什麼?”
我的心裡一顫,隱隱不安,看著冬兒。
“你這次考了第一,頭名狀元,總算是體制內的人了……只是,你這單位不行,事業單位,沒權力,沒前途……不知道你猴年馬月能混出來。”冬兒不由嘆息一聲。
“我能不能混出來,不用你閒扯蘿蔔淡操心!”我不耐煩地說,心裡不由有些被打擊被傷自尊的感覺,有些冒火。
“你——”冬兒瞪了我一眼,接著點點頭:“好,好,不用我操心……其實我也操不了那個心……只是,小克,你能不能和我說話和氣點,不要整天吹鬍子瞪眼好不好?不管怎麼說,今晚我還做飯給你吃了,你別吃完了就翻臉好不好?”
我不作聲了。
冬兒哼了一聲,接著開啟門……
回到宿舍,我琢磨了半天冬兒剛才說的那事,看來白老三那邊的降薪危機過去了,那麼,只認錢的阿來對白老三的態度是否也轉變了呢?他是否還有投奔李順的意向呢?
還有,即使阿來想投奔李順,李順會要他嗎?
正琢磨著,我的電話響了,李順來的。
接聽之後,電話裡傳來隱約的整齊的口號聲,似乎旁邊有人在跑操。
“哈哈哈,聽到了嗎?”李順開始說話了,聲音有些醉醺醺的。
“這是在幹嗎?”我說。
“跑操啊……我們的隊伍正在金銀島上搞冬訓呢……今天剛開始的,我特意打電話讓你聽聽動靜。”李順大大咧咧地說。
“冬訓。”我有些哭笑不得。
“是啊,我要打造一支政治合格,軍事過硬,作風優良,紀律嚴明的隊伍,不冬訓怎麼可以?老秦是在緬甸打過仗帶過兵的,由他來組織訓練,再好不過。”李順說:“我琢磨著,等訓練地差不多的時候,把隊伍拉到陸地上來實戰一把,現在城管不是很牛逼嗎,改天我讓隊伍去找城管試試活。”
我愈發哭笑不得,聽著李順在電話裡醉醺醺地嘮叨不停,索性將電話放到一邊……
半天,電話裡沒動靜了。
我將電話收起來。
李順把在寧州的人都拉到星海來了,而且正在緊鑼密鼓進行整訓,顯然,他是要在星海大幹,要折騰事!和誰幹?自然是白老三!
隱隱感覺到,一場戰火即將燃起。
只是,不知道導火索在哪裡!
第二天上午10點,我在辦公室正忙著,接到海珠的電話:“剛接到通知,水利局的單子,我們拿下來了。”
我不由笑起來:“怎麼樣,我說對了吧……哈哈……”
“你很開心是嗎?你的點穴神功又成功了。”海珠說。
我停住了笑。
海珠沉默半天,嘆了口氣,似乎做成了這個單子並沒有給她帶來多大的喜悅,反而讓她感到不安。
海珠接著就掛了電話。
我接著也有些心神不定,卻又似乎心安理得。
我約了老黎喝茶,把這件事的經過又告訴了他。
老黎聽我說完,看著我:“有沒有成就感?”
“有!但是……似乎……不強烈。”我說:“似乎……還有些罪惡感。”
“因為感覺自己是在腐蝕國家幹部,所以感到罪惡?”老黎說。
“嗯……或許,我這是在犯罪,在拉幹部下水。”我說。
“你不拉,但是同樣會有其他人拉!”老黎說。
“可是,如果大家都這麼想,那……”我說。
“沒有買方,就沒有賣方……沒有受賄的,就沒有行賄的……這隻能說明他們自身立場不堅定,人性的貪婪在他們身上憑藉權力作為平臺得以肆虐。”老黎說。
我沉默地看著老黎。
“當然,你有罪惡感,這說明你還沒有喪失最基本的做事做人的底線……這才是最重要的,這才是我最想看到的。”老黎笑眯眯地說。
“你……你攛掇我做這種生意,就是想考察我這個?”我說。
“是的,摸摸你的底線……一來讓你加深對官場的理解和了解,二來看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程度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