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有了品茶的心情。
我說:“我很奇怪。”
老黎說:“奇怪什麼?”
“奇怪老李為什麼會讓我來找你。”我說。
“這不奇怪。”老黎神色平靜,臉上帶著微笑:“你去找老李幫忙,他幫不了,就想往外踢皮球,把你打發走,於是就把皮球踢到我這裡來,讓你來找我,自己落得個清淨……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我想了想:“老李好像不是這樣的人。”
老黎笑了:“你這意思是我不想真心幫你,沒給你拿出好主意來?”
我說:“我沒說這話。”
“但你話裡的意思好像是這樣哦……”老黎打趣地說:“哎——夥計啊,我是真的沒什麼好主意,你看,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把你當好朋友,當自己兒子看,我要是能幫你肯定就幫了,出出主意又不用耗費什麼東西,我難道會捨不得這點腦細胞嗎?夥計,多多理解我哦……”
我聽老黎說的有道理,點點頭:“嗯,老黎,剛才我是有些難為你了,抱歉。”
老黎說:“朋友之間,不要說這麼客氣的話,見外了……小易,不要有什麼心理壓力和負擔,對這個總編輯,你已經盡力了,問心無愧了……
“在官場,這樣的事情,甚至比這還厲害的事情多了,你和我都不是救世主,我們拯救不了這個世界,很多事情,你只能看著,聽著,只能無所作為……
“打抱不平的事情,在官場最好還是不要做,這樣對你自己沒有任何好處,不然,你不但幫不了別人,還把自己也拖進去,得不償失……我還是那句話,有你這樣的好心人,你們的總編輯說不定會逃過這一劫的……
“你和他並無什麼深交,你做到這個份上,也算盡心了,夠了……這樣吧,不光你在為他祈禱,也算我一個,我看在你是我朋友的份上,看在你是好心人的份上,我也為你們的總編輯祈禱。”
老黎的話說的蠻輕鬆。
老黎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實在不能再說什麼了,雖然有些失望,卻也覺得老黎說的很有道理,是的,我和總編輯沒有什麼深交,事情到了這一步,就看他的造化了,是死是活隨他去了。
老黎這時看著我,神情猶豫了下,接著摸出手機:“你在這裡坐一會兒,我出去打個電話。”
我點了點頭,老黎接著就拿著手機出去了。
我獨自坐在這裡自己泡茶,自己品茶,心裡默默想著這位可憐的總編輯,還有那個總編室主任,陣陣不安不時湧來。
老黎的電話還挺能打,一直過了大約20多分鐘老黎才回來,進來坐在我對過,看著我微笑。
我說:“老黎,你笑什麼?看得我發毛。”
“呵呵,沒什麼,見到你就開心啊,不行嗎?”老黎說。
“行,怎麼不行。”我說。
“和老朋友一起喝茶,要提起精神來哦,不要這麼萎靡不振的。”老黎說。
“呵呵……”我笑了下。
“丫頭,過來泡茶哦……”老黎向外喊了一句,接著那服務員就進來,坐在我和老李之間開始泡茶。
老黎喝了幾口茶,看著我:“夥計,發現沒有,這人啊,是個高階動物,其實和自然界的其他動物在很多方面也是有共同點的……這動物的世界觀,在很大程度上和人是有相似之處的,特別是和官場中人。”
我說:“沒感覺到……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但是看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老黎呵呵笑了:“聽不懂我來和你打比方,比如這老虎,老虎的秉性是既要樹立說一不二的權威,又要容許別人偶爾摸摸你的屁股,老虎的屁股摸不得,這是老虎的本性。
“在官場上如果整天都是一幅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的樣子,就會脫離群眾,所以時不時地要和自己的下屬開開玩笑,表明自己有和藹可親、平易近人的一面,但是,一定要把握好度,否則就會被說成沒有權威。”
我笑了:“你個老傢伙,不混官場,倒很懂官場的道道。”
老黎哈哈一笑:“有時候局外人看得更清楚……再比如這黃鼠狼,黃鼠狼夜裡可以想方設法偷雞吃,白天要裝模作樣地給雞拜年。黃鼠狼給雞拜年能安什麼好心?黃鼠狼給雞拜年自然不會安什麼好心。但是,在官場上廝混的時候,一定要熟練掌握黃鼠狼的這種伎倆,越是想吃哪隻‘雞’,就越要給它拜年。
“譬如想攬錢,你就要對著有錢的主連連暗示;譬如想劫色,你就要對著漂亮的主連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