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得意不敢當,只是在自己的崗位上做自己該做的事情。”我不卑不亢地說。
“做自己該做的事?你做的都是自己該做的事情嗎?”雷正的口吻變得陰冷。
“是的,我做的事情,都是我認為該做的。”我回答。
“易克,別在我面前耍小聰明,不要以為東凱不知道的事我不知道。”雷正的話顯然是有所指,顯然是在敲打我。
我當然知道我做的很多孫東凱不知道的事雷正知道。雖然雷正和孫東凱是親密盟友,但只是在哪一條線上的盟友,雷正的很多事,孫東凱是不知道的,雷正也不會讓孫東凱參與的,雷正讓孫東凱知道的,只是他想讓孫東凱為自己出力的那方面,是有侷限的。
伍德的很多事,雷正知道,孫東凱不知道,這是顯而易見的。
雷正指的應該就是這方面。
當然,雷正或許也在懷疑我在集團做的一些孫東凱不知道的事,但似乎也只能是懷疑。
“在雷書記面前,誰敢耍小聰明呢?起碼我是不敢的。”我笑起來。
雷正吸了兩口煙,冷笑一聲:“我問你,伍老闆的上市公司突然垮掉,是怎麼回事?”
我做詫異狀:“雷書記,這事我怎麼會知道,這麼大的事情,你應該比我要了解啊。伍老闆和你可是好朋友呢。”
“既然我問你就有我問的理由,先回答我的問題。”雷正說。
“聽說是因為經營不善造成的,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我說。
“你在給我耍滑頭。”
“看來,雷書記對伍老闆的這個事情很關心很關注啊。”我說。
“伍老闆對政法工作支援很大,我當然有理由關心。”
“恐怕也不僅僅是這個理由吧。”
“你這話什麼意思?”雷正緊盯住我。
“沒什麼意思。”我輕描淡寫的樣子。
“你都知道些什麼?你想說什麼?”雷正的口氣有些嚴厲。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想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毫不畏懼地看著雷正。
雷正沉默了,兩眼死死盯住我。
我被雷正看的很不自在。
“一個人,該知道的會知道,不該知道的如果知道了,或許會給自己帶來很大的麻煩。”雷正說。
“雷書記指的是什麼事呢?什麼事是我該知道的什麼事是我不該知道的呢?”我反問雷正。
雷正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看著我說:“易克,你和我作對,死自不量力自尋死路,我想搞死你,就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你信不信?”
我回答:“我信,雷書記你的厲害,我是知道的,你的能量,我更清楚。”
此時,我已經能肯定冬兒之前告訴我的那事是真實的了,雷正此時的表現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既然清楚,那麼,我希望你能做個聰明人,老老實實做人,老老實實做事,不要玩火,不要誤入歧途,不要在泥潭裡越陷越深,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雷正的口吻有些含蓄。
我呵呵一笑:“雷書記,我一直就很老實,我是天底下最老實的人啊,我老老實實做人做事,我從不玩火,我一直避免自己誤入歧途,我從沒有涉足過泥潭,自然也不會失足成千古恨了。”
“你在別人眼裡是星海傳媒集團的一名中層幹部,是一個仕途蒸蒸日上的有為青年,但是,在我眼裡,你就是個人渣,就是個混混,你以為我看不透你?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貨色?”雷正又嚴厲起來。
我不軟不硬地回答:“或許雷書記說的是對的,不過,我想說,彼此彼此吧。”
“混蛋,你敢這樣和我說話。”雷正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釁,勃然大怒。
“雷書記息怒,你是市領導,是星海政法系統的老大,領導就要有領導的氣量和氣度,老大就要有老大的胸懷和容忍,你看看你這個樣子,讓外人看到,多丟份啊。”我說。
“你——你敢教訓我?你活膩了是不是?”雷正更憤怒了。
“不敢,絕對不敢,我還沒活膩,我還想繼續好好活下去。”我看著雷正,“雷書記,我只想說一句,這世上的事,天在做,人在看,善惡是一定有報的。你可千萬別因為和我談幾句話氣壞了身子,那不值得,你是貴體,要保重龍體才是。”
雷正半天不說話,陰冷的目光盯住我。
此時,我依然不能斷定起初的判斷,那就是冰峪溝謀害秋桐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