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報紙,看到我進來,抬了下眼皮:“早,易兄!”
“早——曹兄!”我隨口應付著,坐到辦公桌前,拿起今天的晚報,隨意翻閱著。
我有些奇怪,曹騰今天怎麼如此安靜,董事長被雙規的事情他此時一定是知道的,他怎麼沒有向我通告呢?
我漫不經心地看著報紙的內容,又看到那個尋人啟事還在刊登,就是尋找就黎嘉誠的那個報花廣告。
我心中有些奇怪,黎嘉誠不是已經找到我這個救命恩人了嗎,不是已經知道我了嗎,怎麼還在刊登這廣告?難道和廣告不是黎嘉誠登的,是他家人刊登的,黎嘉誠沒有告訴他家人自己知道救命恩人的事情?看來,黎嘉誠嚴格遵守了和我的諾言,誰都沒說,包括自己的家人,他就這麼裝聾作啞看著自己的家人繼續刊登廣告重金懸賞。
我不由無聲地笑了一下,隨意抬眼看了下曹騰,他正似乎不經意地瞥了我一眼。
我放下手頭的晚報,又拿起今天的日報,隨意瀏覽。
日報是市委和市政府的喉舌,第一版整天刊登的都是市委領導的各項活動,我大致瀏覽了一遍,沒看到市委書記的蹤跡,這說明起碼昨天他還沒有回來。平時,報紙上是天天都少不了他的名字的,頭條可都是給他留著的,他放個屁都是重大新聞。
看了一會兒,我突然又想起被孫東凱燒掉的那盤皇者給我提供的磁帶,媽的,這磁帶看來就是到了董事長手裡,也發揮不了什麼作用的。
想起孫東凱和伍德還有白老三,想起我在其間的佈局,我摸出手機給皇者發了個簡訊:“你要的貨到了,方便取不?方便的話,給我回復。”
很快,皇者回復簡訊:“說話方便不?方便的話,我給你打過來——”
我看了一眼曹騰,然後回覆簡訊:“等一分鐘。”
我接著站起來,晃晃悠悠出了辦公室,下了樓,走到院子外面,這時皇者的電話打過來了。
“易總……什麼事啊?”皇者的聲音帶著幾分調侃。
“我操,我是什麼易總啊……”我說。
“你可是春天旅遊的老總啊……聽小親茹說,你們接了個大單子,你以易總的名義去拿下來的,祝賀你啊,老弟。”皇者說。
“呵呵……”我笑了下:“掛羊頭而已。”
“找我什麼事?”皇者說。
“是這樣的。”我說:“那天……我委託你錄音的那盤磁帶,你手頭還有沒有留一份複製帶?”
“複製帶?”皇者說:“幹嘛?不是給了你了嗎?”
“嗯,是給了我,不過那份我找不到了,所以,我想問問你……”我說。
“呵呵,是找不到了呢還是馬失前蹄忘記複製了呢?恐怕那帶子不在你手裡了吧,你才想起要保留一份吧?”皇者說。
“嘿嘿……差不多……我知道你做事一向是很細心的,你手裡一定還有一份複製的帶子,是不是?”
皇者說:“沒有!”
我說:“你胡扯,你就蒙我吧……你蒙別人還行,蒙我,我不信!我相信,這個可以有!”
“這個真沒有!”皇者說:“你那天要的那麼急,我又處在不自由的狀態下,能做到錄音就很不容易了,他們剛一離開,我剛把錄音帶拿到手,伍老闆就要我和他一起出去,我哪裡還有空去複製,我連那磁帶的內容都不知道是什麼,就急忙暗地找了個人給你送了過來……
“不錯,按照我一貫的做事風格,我是要複製一份的,但是,那天,還真沒有,我當時還想你一定會複製一份的,沒想到你竟然會疏忽了……看來,那天,你也是急火火的哦……”
我心裡有些失望:“這麼說,你真的沒留一份啊……我那天是暈頭了,磁帶出手後才想到忘記複製了。”
“是的……我真的沒複製。”皇者說:“怎麼,這磁帶出事了?”
“嗯……”我說。
“什麼?出什麼事了?”皇者的聲音有些不安。
“也沒什麼大事,你放心,絕對不會牽扯到你……”我說。
“我明白了……那磁帶落到孫東凱手裡了,是不是?”皇者突然說。
“為什麼這麼說?”我說。
“前天晚上孫東凱突然請伍老闆和白老闆吃飯,伍老闆回來後,隨口說了句,說孫東凱今晚的表現有些莫名其妙……聽你剛才這麼一說,我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了。”皇者說。
我不由很佩服皇者縝密的分析和聯想能力,說:“是的,那磁帶